;“或许……是魔门注定的劫数吧。”向清风叹道。
yín儿睡了一觉已经醒过来,也很是关心前线战况,一直竖着耳朵听。然而向清风好像因事离开了,冰窖外寂静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yín儿心一喜。
“盟主她醒了吗?”却传来军医的声音,yín儿大惊失sè。
yín儿这个hún世魔女,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万分地怕这位军医,每次他一出现,就意味着自己又将喝下一大碗药,且不谈那药苦涩得非得捏着鼻子才能喝下去,关键是它还真真实实就是碗毒药,yín儿一想到自己在喝毒药就忍不住要吐出来。但只要一吐出来,这军医保管会大惊失sè,漏喝了多少一定还会补上多少……
更郁闷的是,这军医前几天还半天才来一次,现在倒好,一个时辰一次。不管她在寒棺还是在十九关,无论躲哪儿都会被他逮到。yín儿现在听到他声音就心一颤——害怕啊。
每每此时,乖乖喝药的动力就是阡的笑容,就是阡他终于舒展了眉头,就是阡欣慰地夸赞她:“yín儿,恢复得很好。”其实这黔西之战,yín儿做梦都想立即到断崖去,跟阡一起打这场硬仗,或者就被阡他随意差遣,战辜听弦也好,杀田若凝也罢……
已经二十多天了,怎么还不见好呢?yín儿一边喝药一边琢磨,心想自己用了八天可以去十九关,那么现在怎么说也该去十八关了……
想到就做。yín儿搁下碗起身,立即从寒棺溜了出来。
果然良药苦口利于病,一碗药喝下去神清气爽,感觉比昨天要好得多,一溜烟从寒棺走到十九关边界,都好像没有不适之感,只是停下之时稍有些头晕,站稳了脚正待走过去,却被左右这一列兵卫齐齐拦下。
眼前这些来自杨家的将领,跟杨致诚、杨致信一样耿直忠义,所以一旦奉命就令行禁止。“对不起,主母,你不能过去!”为首的将士严肃对她讲。
“没关系,我不叫你们为难。”她知道他们拦住她是因为林阡下令保护,不禁一笑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凶险的是前线不是十八关,不如就让我走几步路试一试?只几步路,不会有事。”
本以为这样的协商一定奏效,孰料那些兵卫没有一个让步,反而还是拦在她的面前像一堵墙,为首那个斩钉截铁,比刚才更加严肃:“主母,不能过去!”
yín儿一怔语塞,这时杨致信和杨夫人都闻讯而来:“怎么回事?”
“主母她想要过去,可是主公嘱咐过,她不能迈出这里一步。”将士对杨致信说时,面lù难sè。
yín儿不禁一愕:“什么?”这是真的吗,何以她一点都不知道。
看杨致信和杨夫人都点头,yín儿显然诧异得很,敢情这些兵马不是在保护她而是为了看住她?倒有点像软禁啊。可是,阡是不是关心过了头了?
软磨硬泡许久,却没有一个人站在yín儿这边的,所有人都阻滞着她过十八关去。那可恨的属于林阡的命令。
在边界对峙了很长时间,竟把向清风也引了过来。在寒棺这一众人马里,向清风说话的权力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大。一干人等一见是他,霎时停止了争执鸦雀无声。
向清风立即询问了来龙去脉,时不时朝yín儿看看,过程中一直蹙眉不展,yín儿知道向清风为人冰冷又严格,一定会像杨致信等人一样,坚守职责绝对不会准许她过去,低下头来,心里难免有些委屈,对阡既不解又无奈,甚至还多了三分恼恨,泪不知不觉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既然主母极度想要过去,那便让她走几步试试吧。”万料不到向清风竟会这般通融,yín儿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向清风续道:“主母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可是……”杨致信的说一不二绝不输给林阡,向清风却未等他说完就回应了他的顾虑:“若诸位不放心,主母每走一步,我们跟随一步就是。”
yín儿是个一旦有拥趸就忘乎所以的,哪怕这拥趸就向清风一个,才不管杨致信杨夫人点不点头,立即就跑过去了。
“这丫头……”杨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心急,可主公那边,该怎么交代啊……”
“向清风!不是赞誉他行事一丝不苟的吗?哪里一丝不苟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杨致信略带愠sè,却有所妥协。
yín儿试探着走了几步,向清风应言步步紧随,甚至连眼光都寸步不离,果然越有胆量答应的人心里越紧张,yín儿察觉到他脸上尽皆担忧之sè,明白万一自己出事的话要担责的可不止向清风一人,权衡了轻重还是乖乖地走了回来,看她无碍,众人才长吁一口气。
“等他凯旋回来,我就去十八关里,给他一个惊喜……”yín儿万分开心,边走边自言自语。向清风听见的时候微微一愣,转过身去嘱咐亲信:“去探前线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