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原来慕三除了替人梳头之外,还具备这样的专长?!”莫非半开玩笑。
“有了上次攻破水弩群的阵容,有了与蜮儿笑声抗衡的《死魂引》,又有了摧毁蜮儿战念的《无焰河山曲》……只要再添一个最后擒获蜮儿的过程,‘摄魂斩’就迎刃而解!”金陵面lù喜sè。
前次圣坛之战,由于是金兵惨败仅东方蜮儿一个人生还,金人有好些日子没有sāo扰过魔门,但既然“踏幽兰”还是东方雨觊觎,显然就还有下次争端,一切都必须未雨绸缪。而足以令人宽慰的是,盟军、林家军、魔军三方每一家兵将都各怀绝艺,显然不可能任人侵犯,对付蜮儿的最终之役箭在弦上,亦切中肯綮根本胜券在握!
蜮儿这回,只要敢来,恐怕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在yù门关流年夫fù驰赴魔门的这半个月时间里,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金军折损过重、又或者是东方蜮儿失去心性不能再用,甚至是别有用心还在酝酿当中,总而言之这半个月来,东方雨从未对魔门有过半刻袭扰,风平làng静了多时。
而这段时期内,向清风领命暂离魔门,在黔西一带追查金军实力——当金人以蜮儿作先锋来势汹汹,林阡则授命他麾下最行事严谨、滴水不漏的向清风,不动声sè、筹谋攻守……
经向清风回来报禀,再与落远空的传书相结合,林阡清楚获悉,东方雨领了麾下金兵几千人,借寻小王爷之机,yīn谋潜伏于黔西。近来亦更有黄鹤去、柳峻这两位,同名捕门、控弦庄的诸位高手一起,越过了川蜀再次跟随了林阡的脚步、赶到黔西来和东方雨会合,明显是要借蜮儿的声威生luàn兼复仇,以洗雪川东、陈仓几大战役之耻。
“金南前十这次跟往常不一样,都已经开始用起他们的职权。”林阡闻讯而叹。
“怎么说?”yín儿奇问。
林阡摊开地图对她分析:“东方雨是山东东路的刺史,现在动用了他的海州军;黄鹤去是河北北路的推官,现在动用了太原军;柳峻是南京路的都总管判官,现在动用了开封军……显然都经过了完颜永涟的调控。”边说边用笔勾描,囊括山东、山西、河南诸省。
“也便是说,那群金人,想趁着现在蜮儿还无懈可击、齐心协力合作一次?”yín儿惊了一惊。
“先前金南金北跟我们交战,经常败在相互不和之上,完颜永涟和薛无情,早就一定看清了这一点,而金南前十自己,也总该看清了。”林阡点头,见她发愁,对她一笑,“不过可惜,他们还是看清得太迟。”
“对,恐怕他们还来不及合作,蜮儿就已经被我们拿下了!”yín儿顿时展眉,“你可部署好了吗?”
“万事俱备。”林阡微笑,点了点头。
“又是一轮官军粉墨登场,利州蓬州阆州刚打过去,海州太原开封就送上门来。”yín儿归纳总结。
林阡先是一怔,后会心一笑,旁人都会把南前十的再度压境看成又一次腥风血雨,却很少有像yín儿这样的,会从另个角度得出这样一个狂妄却豪爽的结论。她说得却分毫不错,南北前十,终于不再以武林高手为符号、亦不再以纯粹的组织形态出现,而是,完全以军队的意义……
“跟那个叫完颜永涟的王爷又近了一步。”这时yín儿说。
林阡心念一动,是啊,离那个叫完颜永涟的王爷又近了一步,好在,好在yín儿现在必须临阵脱逃,也许,她失去武功是件幸事……
蓦地传来一声巨响,不远似有冰川炸裂,yín儿当即撩开帘帐,见天边鸣镝直上云霄,显然彼处有战事告急:“发生何事?!”
“那个妖女,她不知怎地,绕过了宁家,打到第六关来了!”向清风的探子紧张喘息跑回来。
“蜮儿?奇了,蜮儿不是应该奔着宁孝容去吗?”yín儿一怔。
“向将军他说,只怕蜮儿不是为了‘踏幽兰’,而是冲着主母来!”那探子紧张看向林阡,“主公……”
“怎么又冲我来?!”yín儿气极,怎么个个都拿自己当林阡弱点!
“未必。”林阡摇头,抚平她气愤,转身问那探子,“目前战况如何?”
有阡在身边,yín儿心情自然舒缓:虽然盟军重兵压在宁家,也并没有忽略其余险要的守卫,故而即便蜮儿到第六关出乎意料,金人也一定不会得逞……
“有好几路兵马正在蜮儿的带领下在第六关内作luàn!向将军还在调兵遣将!”那探子道。
“东方雨、柳峻和黄鹤去,都没有出现?”林阡详细问。
“未曾出现。”探子答。
“传令下去,在宁家的布防暂先不动。”林阡说罢,yín儿心领神会:金人原来并非避实击虚?险些糊涂中了计……
“yín儿,我这便去第六关。”他低下头来,微笑看着她。
她心情早便安妥了。他的笑告诉她三个用意,一是“你放心,我速战速决”,二是“小心,保重你自己”,三是“敌人不是冲着你来,你宽心”。虽然这三句嘱咐,他一句都没说。
yín儿当然放心、小心,也宽心,要知道,杨致诚、金陵、云蓝、司马黛蓝可都在附近啊。
“旗开得胜。”她仰头一笑,轻松的语气。
松开与他纠缠的手,又一次送他走上战场。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就已相伴。
被光甲兮跨良马,挥长戟兮彀强弩。
(按:山东东路为今山东省及江苏省北部;河北北路为今山西省;南京路为今河南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