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随意给的关爱,都会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流泪诉说心病,“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无功不受禄……我现在的心情,就是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他目中流lù出一丝怜惜:“关爱如果超出了夫妻之情,那就是上天对yín儿的奖赏,奖赏yín儿明明知道站在我身边会危机四伏会性命攸关却还义无反顾。什么叫做无功受禄?敢做我的女人,已经是你最大的功劳。”
“你的女人,除了我之外,天下有多少人敢做而没有机会做……”她幽幽地叹息,“我在其中,只是沧海一粟。”
他一怔语塞,一时根本无从辩解,她惨淡一笑,将他连人带外衣地往帐外推:“回去吧,在这里呆久了,恐怕又会有不少人找你呢。”
“我总算是明白,你这气从何来。”他伫立帐前,始终不肯由着她把帘放下,“追根究底,原是‘价值缺失’。”
“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回去。”她叹了口气,强颜一笑。
“你不可能想通。”林阡低头看着她,一针见血,“就像你永远不可能兼具yù泽的美貌、云烟的温柔、邪后的王气、慧如的清冷,我也不可能同时拥有川宇的满腹经纶、越风的孤高冷傲、瀚抒的霸道热情。我不是完人,自然不用完人来配。你本来就只能达到这么高,何必自我勉强、庸人自扰。”
“既然不可能想通,那便一定不回去!”她一口咬定这句话。原来女人都是这样,希望被理解,却害怕被看穿!一旦理屈词穷,就只能一口咬定不放松。
“林念昔,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天下也有多少人想要你而要不得,比我优秀杰出的大有人在,我却从来不担心谁说我林阡不如他更适合你。因为你的心在我这里,不可能会被任何人抢夺,而我的心,也是一样!”他愤怒提起她衣领,恶狠狠地对她说心里话,“早便认定了,非你不可了!不要再随便看轻自己,你是我林阡唯一的女人,已经被我承认,怎可能低到哪去……”
她吃惊地注视着他双眸,是啊她是他承认的女人。仅此一点,就已经够了。
虽然立场早已经跟着他倾斜回去了,但她就是不肯对他屈服,今夜偏要死赖在这个小帐篷里了:“等我想通了,自然会回去……”
“你!”他没发觉她根本就是好面子,以为她还是冥顽不灵,最终怒其不争地走了。
无奈之下,林阡只能于锯làng顶上求助部将们。身经百战,yín儿是天赐给他的最难攻克的关卡。
“奇怪了,主母听主公说到这份上了,还不肯低头吗?”祝孟尝奇道。
“主公昨夜之行,几乎字字句句对症下药,本来是应该迎刃而解的。”杨致诚苦思冥想。确然,yín儿说自己不懂事,林阡立刻说喜欢她不懂事,yín儿说关爱太多,林阡立刻说关爱就该这么多,甚至yín儿说起别的女子来,林阡都立刻就说别的男人了,数度交锋,双方就算扯平。再加上林阡最后一句强调,稳cào胜券。
林阡本来就稳cào胜券才去的。先胜而后求战,却战败。
“是不是少了什么。”杨夫人问。
“是啊,会否主母是好面子,希望主公低声下气去求她回来?”向清风问。
“倒是有这个可能性……”杨夫人点头,先看了看杨致诚,又望望林阡。
“岂有此理!”林阡攥紧拳怒不可遏,“哪里是‘剑胆琴心,巾帼翘楚’,分明是‘嗜好虚名,大jiān大恶’!”
“唉?主公?”听林阡如此责骂yín儿,祝孟尝杨致诚向清风全部啼笑皆非。说时有天骄带官军将领与他相见,立刻便终止了林阡的闲暇时间。
从新年伊始到目前二月中旬,短刀谷大势总算趋于稳定,林阡一直致力于合并谷中官军义军,旧日曹范苏顾部将,或主动或被动俨然陆续归顺,郭杲名义上执掌官军,实际却是其下属代劳,一个多月,这些人多半已经拥戴林阡,官军之权名存实亡。所以丘崈的担心真不错,短刀谷在经历了一番动dàng之后,最终还是落在了他林阡一个人的手上!
丘崈临走前告诉郭杲的那番话,确实令郭杲在谷中安chā了不少心腹,很可惜那些心腹都顺势而行心思全部倒向了林阡,而郭杲从兴州军中陆续抽调人马进驻谷中,更是送羊入虎口给予林阡直接往上吞噬的好机会。这一切,当然都是潜移默化的,却根本又是根深蒂固的。
“主母这回可真是不懂事呢,你看,主公都忙成这样了……”杨夫人叹了口气。杨致诚赶紧捂住她的嘴,心思比她要细:“勿再说主母不懂事,免得火上浇油!”杨夫人乖乖点头。
“主母不回来,我和轻舞的婚事可怎么办啊!主公残忍啊!”孟尝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