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柳峻坍塌般倒了下去……
yín儿惊魂未定,见向清风仍然撑在她上面似无大碍,可是他前xiōng后背俨然被柳峻的刀穿透……霎时一阵撕心的痛楚袭来,yín儿预感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却睁大了眼睛凝望着他期冀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如何会不发生!?原还遮挡着她的身躯,陡然就支撑不住沉下!yín儿喊不出声也听不到了,呼吸膨胀在耳中,喉咙像被泪水堵住,久之,仍旧是怔怔地、怔怔地望着他倒在身旁,恍若噩梦一场。
“主母,不要哭……”向将军面无人sè,眼角眉梢全是悯柔,再无昔日分毫严厉,“清风……最怕看见……主母的眼泪……”
yín儿刹那回神,才知自己满面泪水,伏在他身旁泣不成声,喉咙已经涩得生疼。
“清风……也……不值得……主母流泪……”向清风奄奄一息,微笑中掺杂悲苦。
“向将军,为什么……为什么连自己也……不要,不要死……”yín儿语无伦次,勉强抱起向清风来,他浑身是伤,xiōng口血喷如注、堵之不住,纵使樊井在此,也已无力回天。
“主母……快走!”那时向清风嘴角也全是鲜血,yín儿惊醒听到声响,金兵们就快来了,但是,她如何能丢下他一走了之!
“主母,是主公……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定……”向清风艰难看着yín儿,最后一眼,只盼将她铭骨入髓……可惜他伤势太重,还未说完,还未看尽,便已咽气。
yín儿呆呆看着他从生到死,始终不肯相信向将军会这么走了,触碰他身体逐渐僵冷下去,yín儿猛一惨呼恸哭起来。
“主母是主公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当年寒棺,田若冶兵变,向将军就是这样,拼尽了他自己的命守护她,并对她说出要活下去的话……
泪眼朦胧的yín儿,听到金兵声响愈发临近,知道不能辜负向清风的心意和性命,赶紧抹泪站起身来坚定:向将军,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刚坚定正要逃离,又克制不住再看了向将军一眼,血泊中的他,双目紧闭、无声无息,神sè里一如既往的淡漠,却隐隐还带着一丝安然,似是心满愿足……
yín儿拭干了眼泪,不想向将军的死没有意义,所以不管不顾、立刻就逃。
yín儿不知道,永远都不知道的那些——
“都说那川北之战,我是你们最重要的人,是吗。”川东战后,yín儿重伤,营帐中林阡问向清风。向清风噙泪点头,那时他走错了路才回头。
林阡又问:“那我最重要的人,可以像我一样去珍惜她吗。”林阡问完这句,群雄尽皆唏嘘。
不止“可以”,而且“一定”。向清风在心中答,在日后一直铭记:
主母,是主公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定要像主公一样去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