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一脉相承。
林阡心念一动,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当时北方义军义愤者众,追缉他的高手良多”……
山西义军倾覆时,yín儿的师父纪景,身在同气连枝的河北义军,极可能武功高强被推举为杀胡蟏的总盟。纪景当时的武功和名望,应是北方义军里首屈一指的。
那么,纪景杀胡蟏?纪景杀错人?所以,纪景后来查清了真相、明白自己误杀了好人?继而,痛悔、含恨、再也没有回到河北,一个人避居在了三清山上,游戏形式地组建了一个“江西八怪”,没有传过他们任何武功,只教他们怎么偷盗,但明明没有忘记过灌输抗金——为什么一个人很想做一件事却避开不做,不就是因为他先前做错了事无颜面对吗!林阡知道,自己想的这个可能性,顺风顺水地成立。
纪景的这一心结,直到他死都没有解开,他临死前一直不忘对yín儿强调说,不要报仇,不要报仇,这是师父欠给那女孩的,欠那女孩父爱亲情。纪景死在寒彻之毒,死在胡蟏的后人手里,或许他是带着欣慰和解脱的……
林阡瞬间彻悟:胡蟏可能真的死了,但是胡蟏有后人,他的后人,正是yín儿的大仇胡nòngyù!把这些线索拉在一起,有大半的可能就是真相!
“其实仔细想来,证据不足,有些武断。”这时,yín儿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说胡蟏害人证据不足。
“亦不尽然。前人不会比我们糊涂,是非恩怨,都已过去了二十多年,当年的证据,后人谁拿得出全部。”冯天羽摇头。
“冯兄说的是。”林阡回神,听得这句,大为赞许,“三位兄弟,今后去河北发展义军,可否听林某一个忠告?”三人都点头,林阡续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在你三人身上最是显著,然而,你三人虽性子各异,却都有报仇心切的时候,反而失去了一贯的水准。所以切记,稍安勿躁,最忌一时冲动、走上极端。”
“多谢盟王。”周元儿lù出笑来,“我弟兄三人,确都有意气用事的máo病,今后定会注意。”
“哈哈,那天真不该打得太凶,给盟王留这么个差印象!”鱼张二大笑着说。
冯天羽边听边点头,字字铭记于心。
束鹿兄弟走后,阡yín又留了一宿,天亮离开逐làng等人,而与茶翁、茵子结伴同行。
茵子那小丫头,昨天一听说阡yín要回泰安去,不知怎的很不开心,一个下午而已,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小孩子怕是都这样,跟一个人亲近惯了,要分开就舍不得。哪想到,晚上林阡他们议完事后,茶翁竟带她来找林阡,说愿与他一并去泰安救人,茵子原还在哭呢忽而就破涕为笑,直拍手说好啊好啊、今早更是抱着水赤练紧紧挨着yín儿坐一起。
“来的时候是一男一女一个老车夫,回去路上凭空多了个女儿。”这时林阡笑着转头,看马车中极为投缘的yín儿和茵子。
“茵子很喜欢凤姑娘。”茶翁也转头看了一眼,流lù出一些怜悯之sè,“遥想当年,我与茵子的爷爷,还有凤姑娘的师父,也都是交谊颇深的。唉,一转眼,已这么多年……”
林阡一怔,冥冥之中似有什么在牵引着,当yín儿在佛山南崖道出一句“北苑茶”的时候,其实就说明了纪景和茶翁有一样爱好,地域相近,气质相仿,尽是风流人物,当然可能交往,如今茶翁亲口提到,关系更是非常微妙——茶翁的师门,因斗茶而与纪景交,因医药而与张从正交,又因寒毒而与胡蟏交,完全是近来所有故事的核心。
“前辈,恕在下唐突。茵子的爷爷,究竟所犯何罪,为何要自尽?是否与纪景、胡蟏皆有相关?”林阡问。茶翁肩头微微一颤:“不得不说,林少侠的洞察力,实在超乎常人。我原只想透lù一,林少侠却能推知二。”
“惭愧。对于这件事,晚辈倒非靠洞察或推知,大部分都是凭直觉了。”林阡摇头。也许是近来听见的很多故事都有交汇吧,竟然被自己给门g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