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战后盟军一直不曾回箭杆峪,yín儿盼得着实心急,三天两头派人去问,冯张庄却始终处于隔离。好不容易林阡跟她说初七应该会解封吧,真到了初七这天却又传来消息:樊井说不行,还要等一天。
“唉,确该是樊大夫说了算,且再等候一天吧。”徐辕见yín儿等不及,赶紧压制她。
“哼,樊井樊井,改不掉的一言九鼎。”yín儿的郁闷挂在脸上,给人家的绰号应运而生。
“……”徐辕无语。他当然不知道典故,寒潭时期,yín儿总觉得樊井是“天骄派来的人”,这一点,徐辕真冤……
翌日,冯张庄总算得以进出,yín儿她一听没封锁了,立刻着人去请示林阡,这下我可以进来了吧?急不可耐。
林阡回答说:不可以。言简意赅。
yín儿收到回讯,大失所望:什么!
送信的离开之后,她站在院子里,别提有多沮丧,怔怔竟失了神。直等看到茵子她们在不远采雪时专心致志的样子,才不自禁又来了劲。
时间真是最好的心药,这么些日子过去,茵子总算有些恢复,不再抱着水赤练在屋子里发呆,而是想通了,肯出来见人,肯主动说话,更肯钻研寒药,茵子还懂事地说,这样的茵子爷爷才最想见到……茶翁泉下有知,理应感到欣慰。
一旁,闻因和妙真都在帮茵子的忙。闻因那假小子,高挑清瘦又干净,远远看真像茵子的哥哥。而妙真往闻因身畔一站,跟她就像一对璧人似的,小姐妹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yín儿忽然想起那个喜欢妙真的路成,心想路成的竞争力竟还比不上闻因一个女孩子,失败啊!改天定要给他走个后门,亲自跟杨鞍说说才行……想到这里,斗志满满,故笑出来,可是片刻之后,忆起林阡不在身边,就仍然是苦不堪言。
“唉……”yín儿视线从她们移开,心道林阡既不准许她动身,那就一定不能动身了,虽然服帖,倒也愁苦,兀自冥想:“他不准我进去的话,那可怎么见面才好呢?”
笨,不准你进去,我出来不行么。林阡来到这雪景里,闻因妙真即刻就看见了他,他微笑对她们示意先不告诉她。
“冯张庄,显然还要过个几天才安定,他事情多,半刻都离不开那里的……否则,真不是个合格的主公。”yín儿继续自言自语,两个拳头相互捶着。林阡一愣,哦,原来yín儿很缜密的,只不过把这个可能性排除罢了。
那他现在,可真是辜负她的信任了,林阡忍不住笑意,连日来的烦闷亦一扫而空,听着她絮叨都很舒服。
“可是,他不可能不想我啊,再见不到,他怎么熬……”yín儿又抓狂。林阡先是瞠目结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么自信还不知羞!yín儿啊yín儿,哪像个怀孕九个月的女人。
她闻声转过头来,大窘:“呀……你,你怎么来了?!”
“奉命前来,将主母接到主公身边,以慰他的相思之苦。”林阡笑说。
“嗯?”她面红,上前几步,“为何要派你来接?”
“冯张庄曾是毒烟境,该是去过的人带路。”他细细打量着她,语气里满是爱惜,“更何况泰山到处都是luàn子,虽然两地相隔不远,亦不能出半点闪失。”
她这才听懂,他不是不准她去,而是不准她随意去;他确实日理万机,仍然会留出时间来照应她……yín儿自是感动,却撅起嘴问:“那他为何不亲自来接?”
“因为有些话,好像不该被他听到,哈哈。”他笑着嘲nòng她适才自恋。
“那些话,可不准告诉他!”她涨红了脸,低下头痴痴地笑,“只准告诉他,我很挂念他……也很心疼他……”握上他左手,掳起那衣袖,总是见到刀伤剑创,好像从来都不曾愈合过,yín儿敛了笑,叹了一声,“饮恨刀林阡,不是你是谁。”
“刀里的那些战力,在投奔和归顺之前,必然先是攻击。所以这些伤都是历练,都没什么。”他解释这伤口,示意她不必担心。
“嗯,我知道的。听得那晚你打败了邵鸿渊,我便猜到是内力又到达了一个境界。”她点头,微笑,“不过就像茶翁说的那样,任何境界,到达了还不够,还必须翻越过去。受伤吃苦,都是在所难免。”
“对了,茵子她?”他听得茶翁,不免想起茵子来,事隔数日,不知她情绪可有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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