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些人。
几乎同一时间,奋勇顽强的内二内三层宋军,则破天荒出现了一个靠得最近、极可能融汇的机会。
先前,黄掴和桓端二人亲眼看着吴越军分散被吞、并没有就此教花帽军掉以轻心、而是下令趁势肢解这一兵流,希冀一战决定胜负;初始吴越军确实也接二连三地沦落迷宫下落不明……奈何吴越李全杨妙真皆坚韧至极,零散到极限竟还能顽强地吊一口气,最终否极泰来。
可怕那吴越和杨宋贤竟心有灵犀般、感应到了对方位置所在,越打越近,渐入佳境……见势有变,桓端、黄掴当即近前去打,绝不允许他们就此翻身!
先前宋贤等人迟阡吟一步进入这风里流沙大阵,因随身照顾着地图、才不至于像他俩那样陷入内一层迷宫,但是总有些地图上没有标注的道路、防不胜防的机关圈套,宋贤这一行人手又少,于是就只能苦苦撑着,直候到吴越冲杀过来。奈何行百里路半九十,桓端黄掴眼疾手快竟立即要将他们强硬拆开……
这一刻,金军就如两股反向的波流,各自冲荡向吴越军、杨宋贤军这两只孤舟,越冲越高,澎湃澎湃,激越铿锵,吞噬之象。“众将听令,继续分割,今rì势将宋军灭尽!”
“弟兄们,冲过去,死也死在一起!”两强相遇,哀兵必胜。虽是孤舟,却是大船。吴越和杨宋贤,不近则已,一旦已能看到对方的身影了,哪还容许对方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新屿,可算来了!我缺人手多时了!”潺丝剑撂倒了他二人之间最后一道阻障,宋贤终究和新屿会师,战史中已无数次这样的经历,宋贤一如既往挂着“兄弟有你在真好”的笑容。
“我也缺你武功多时。”吴越沉着一笑,眼神示意后面几步之遥的纥石烈桓端,同时把手下的兵将们带入宋贤所在。
“好,你一手交兵,我一手交剑。”宋贤笑着捉弄、持剑迎上,李全铁枪从旁协助。二话不说,吴越以金针对付黄掴,杨妙真则提梨花枪挑战解涛,其余兵将,交融之后继续破阵。现如今,内二内三层才是真的被打汇合——宋军与金军一样都成一体了,孰强孰弱自要重新较量!
适逢彭石柳江在内四层与金军持平、岳离尚未知情而到场,身处内二内三层的吴越杨宋贤李全军,与他们相互得知、相互鼓励,“只需咱们和这两块兵阵僵持住了,义斌石硅一旦打破薛焕就会奠定胜局。”吴越说。
“这句话,倒过来也是一样!”杨宋贤笑,是啊,谁说一定是彭义斌石硅、而不是由我们打破局势呢!他们这老一辈的,可不能输给小辈们了。
“一起打破,就更好了。”李全也显露一丝笑。
“薛焕、岳离……?”聪颖如妙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摩天岭几层兵阵都取得突破xìng进展,捷报传回龙泉峰却比先前迂回得多。
闻因担心得不错,其实最孤掌难鸣、最孤注一掷的不是一走了之的他们,而是留守原处的徐辕、张汝楫、孙邦佐,以及周边诸如时青、裴渊、祝孟尝、袁若。
今rì一战,到此也只有他们没有被拖下水,越晚,就越是重点,尤其对于金军来说。
仆散揆、蒲鲜万奴、完颜斜烈、完颜君剑四路人马,仿佛早已虎视眈眈。
炸响声前后,前三者都已进军,完颜君剑更是立即就对国安用启衅,徐辕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对闻因他们说。
小将们走后,注定龙泉峰、调军岭、东中交界众将都逃不脱苦战。所幸小将们英勇令人省了许多心,老将们又按照规划因敌制宜打得相当熟练。
“周边驻地,不出不测,应是蒲鲜万奴攻裴渊时青,完颜斜烈攻祝孟尝袁若,我军保全兵马为上、驻地为轻。”徐辕对形势了然于心,“只需我与国七当家都不出差池,即便周边驻地有失、都不会影响大局太过。”
实际上留守之战的重点,就在于徐辕和国安用分别直面的仆散揆和完颜君剑。徐辕想,那仆散揆jīng于行军打仗,剑法却比自己要低些层次,阵前武斗应当不难对付;国七当家,与完颜君剑实力不相上下,加之与杨鞍一样防守能力一流,这一战,并不难打!
抽丝剥茧,仔细分析,四路金军,其实也就两路有要挟,分别对症下药以后,徐辕运筹于心、几乎稳cāo胜券。
可惜,攻击的阵容徐辕赢了岳离,留守的战略他却是输给了仆散揆——
徐辕未曾料到,仆散揆从南面北上,选择的恰恰不是来攻徐辕,而是绕开徐辕去打国安用,与完颜君剑合力!
原本策应徐辕的国安用,竟陡然成为众矢之的,而徐辕,竟也不能在第一时间策应之,因仆散揆留了一路jīng兵,特地用以捆住徐辕的手脚。
只一路jīng兵便够?足够,那人战力,在天骄徐辕之上!
虽然兵临城下的旌旗上写“仆散”,此役,却是那个人的回归。
山东之战即将落幕,离场之将岂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