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孙寄啸只不过无功而返而已,袁若耿直却是遭遇大败,奋力拼搏才勉强保住一半据地。
尽管关于曹苏的野心,林阡对耿直袁若已有嘱咐,鉴于有孙寄啸横插了一脚,他们还是败给了那战力非凡的赫品章。
战报里,还有令林阡痛心至极的“耿直阵亡”。据说,与孙寄啸连打了几天几夜的耿直,在遭遇赫品章夺城强攻之时,负伤累累仍然奋勇顽抗,最后更盘肠作战,终于jīng疲力尽,坠马而死。
噩耗来袭,郭子建痛彻心扉,扬言他rì必要杀了赫品章以祭耿直。耿直是耿尧唯一的骨血,耿尧战死后郭子建一直视若亲子,如今竟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伤魂多于愤慨,他伤势本就未愈,现下又添新病,林阡在东线战场的战将便更少。而耿直战死,袁若折了辅翼,势必也更加难守,林阡不得不调遣人马使白碌等地兵力得以增补,则东线这一触即发的战役注定更加艰苦。
“所幸,洪瀚抒会先与苏慕梓战,也算缓解了袁若的危机。”樊井给林阡治伤之际,也难得一次主动陈述想法,只因看出林阡这次并不轻松。
“他与任何人战,都无法改变他折我兵将的事实!”林阡竟也罕见地难掩激动,怒喝的同时攥紧拳双目都似喷火,樊井一怔,没再说话,是的他本意只是说袁若,但林阡听进去的是洪瀚抒,如果没有洪瀚抒,哪会有许多伤亡!
“樊大夫,我悔不该纵虎归山。”离开樊井军帐时,林阡仍语带悔恨,“若非当年聚魂关一念之差,耿直今rì便不会战死。如他一样的后辈小将,这才刚刚崭露头角。”洪瀚抒起到的作用,就像来而复走,来给林阡闯了祸,走给林阡添了堵。他向来惜才,何况是这么多年一直在培养、亲眼看到已经磨练出来的耿直。
“主公,他rì洪瀚抒必将伏法,如今,当抛开一切杂念、全心应战金军。”樊井道。
“果然是徐辕派来的。”林阡收起遗憾,敛了悲愤,叹笑按他肩膀,樊井一愣,不解其故,林阡神sè郑重,“必不会辜负众位。”
没有过不去的困境。
九月伊始,洪瀚抒引发形势急转,抗金联盟腹背受敌。如樊井而言,祁连山和曹玄苏慕梓的纠缠,可给后方袁若等人一定程度的喘息,但今时不同往rì的金军阵容,令得林阡从兵到将都不得不一人当成两人去拼。
金方主将黄鹤去陈铸薛焕解涛齐良臣,毫无保留;林阡辜听弦石硅又本就负伤,以三打五注定吃力,
这种时候,亏得辜听弦还jīng力旺盛,连挫陈铸解涛不说,更还和满状态的黄鹤去你追我打平手了三百多回合。说来辜听弦武功并不会比解涛更好,胜在马术一流,黔西之战已可见一斑,故而百战不殆,也算给阡争得了不少时间、恢复jīng力。
是rì林阡还于帐中养jīng蓄锐之时,前线传来战报,辜听弦已与薛焕在斗,近前去看,辜听弦手舞双刀陷头阵,端的是骁勇难当,教谁都叹后生可畏,周围兵流裹挟着他与他主要的对手薛焕,据称已经交击了二十多回合。
听弦的锐利使他从一开始就刀气凌人,左连环右饮恨招法不绝,然而林阡到场之际他就已好景不再,盖因薛焕刀法属于状态攀升乃至滚雪之类,后劲太足,三十回合左右已经稳占上风。毕竟金北第一正值壮年,尚不曾祭出楚狂刀,就已不可能是辜听弦平级。
薛焕的刀法,起始似一丝一缕,越打越是卷积,待到末了,争如猛龙冲贯中州,意境酷似那黄河之水,滚滚滔滔。辜听弦虽被他高屋建瓴的气力压制,却也算小辈中的出类拔萃,对方吹沙走浪横亘万里,我便水来土掩一山封不住你便以两山来锁,左右手或协同或先后出刀、各招式信手拈来迭起频出,说是下风偏偏什么伤都没受到,正是前些年林胜南那种不认输的倔脾气。
薛焕刀爽利粗放、路数难判。听弦刀则是雄浑稍欠、巧变有余。年轻人里林阡欣赏百里飘云的淡静如水,但也不得不称道辜听弦的跳脱如火。“玉琢终成器。”他眼中辜听弦已是自己不可多得的副手,天才如听弦俨然已玩转了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