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去?”
她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我非亲非故,不进去是正常,但灵雨小姐又不是‘客’。”他软中带硬地说:“还是六小姐觉得自己才是女儿,别人不是?”
“我可没那么说。”她说:“我爸爸这几天却是不舒服。”又看向我,神态更横:“你难道不知道吗?要来必须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安排爸爸舒服时见你,因为他每次见你之后都要伤心一阵子,而医生不准他情绪激动。而你是怎么做的?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绝不会想着来看爸爸,既然知道是坏消息,也知道爸爸的身体,那你怎么不提前说好?”
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会认同,因为她说得没错,而我也想与人为善。但现在不行,我说:“六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你一声六姐,你我就真的从成了手足亲人?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年,别说照顾,你连生日快乐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说教我?我有什么事要见爸爸跟你有什么关系?爸爸想不想见我,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和爸爸之间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擅自做决定?你我都是女儿,谁给你独占爸爸,不准别人探视他的权力?我千里迢迢赶来,是为了见爸爸,不是为了吃你的闭门羹。”
她微微一怔,随即说:“但爸爸已经睡了,难道你想要我叫醒?”
“睡没睡,我有资格进去看一眼,如果他真的睡了,我就在外面等到他醒来。”我故意使坏逼她:“还是……你之所以不让我进去,是因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我看到?”
“见不得人?以前还真看不出来,小妹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她哼了一声,道:“可惜只有胆子欺负自家人,在婆家被老公打得死去活来,还得乖乖给人家生两个孩子。今天即便你说破天,我都不准你进去,又不是没把规矩告诉你,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我也建议你回去,否则……”她看了蒲蓝一眼,又对我说:“你老公打你,你可别怪我。”
我倒是可以动手,但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显然蒲蓝也有点犹豫,但我相信,他只是不好开口,毕竟我养父跟他非亲非故。而只要我开口,他就必然会照做。
正犹豫,忽然听到念念的声音:“阿姨!”
珊珊朝她看过去,笑了起来:“小公主,怎么啦?”
“撒谎是不对的。”念念纠正说:“我爸爸不打我妈妈。而且我们要看我外公,你管不着。”
珊珊依然笑着,目光微微上挑,看向了我。
我有些慌了,忍不住看向蒲蓝。
“你爸爸不打你妈妈?”珊珊重新看向念念:“那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就是葬礼那天弄伤的,现在还没有好彻底。
“妈妈走路不小心,磕在了楼梯扶手上。”念念说的是我给她解释的版本。
珊珊立刻便笑了,说:“那你有没有问过你妈妈,她手上,腿上,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丑丑的疤痕?你妈妈真是不小心,走到哪里都会磕到。”
“阿姨!”念念生气了,板起脸来凶悍道:“你有证据吗?你是我爸爸的仇人吗?为什么这样诬陷他?”
“证据?”珊珊扬了扬眉,说:“这是全世界都……”
“够了!”我忍不住扬起手,就要扇她。
手腕却被人刁住,我一扭头,是蒲蓝。
他朝我摇了摇头,转脸对珊珊姐说:“既然今天不能见,那六小姐能给我们安排个日子么?”
“这话如果你们刚刚问,我还能安排,但现在不能了。”她骄傲地扬起了头,看了看我被攥紧的手腕,有些得意地说:“既然要打我,那我可就没胆安排了,小妹可是危险人物。”
我已经趁此机会用余光四下看了看,发觉周围已经围了人,手都放在外套口袋里,像是有枪,但显然是顾忌着我养父,因此看上去比较闲适。我们的武器在进门时就被卸了,人也被勒令不准带进来,显然成了瓮中之鳖。
蒲蓝点了点头,松开了我的手,说:“那就……”他一边说,一边猛地伸出手,扼住了珊珊的脖子。珊珊明显是想躲的,却没有躲开。蒲蓝把胳膊一转,手一翻就将她拖进了怀里,说:“那就抱歉了,六小姐。”他作势就要扭。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巨大的敲门和踢门声,伴随着念念一贯的大嗓门:“外公!外公!”她狂吼。
我寻声看去,发觉念念已经趁人不备溜到了门口,正死命踹门。我顾不得再看别人,正要抱起婴儿车中的怜茵扑过去,那边门就开了,念念踹得太猛,一下子就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