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繁音是会这样做的人,那我们之间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我说:“那都是如果,实际情况是我还得回去,那就不能这样骗他,免得回去之后被收拾。”
他说:“你可以直接起诉离婚。缺什么证件我来帮你搞定。”
我不是不舍得离婚,而是我并不想为了离开繁音而搭上另一个男人,即便必须要靠什么男人,也绝不能是蒲蓝。因为他和繁音在同样的环境里,他们做着相同的事,或许他比繁音正常一点,但也绝不是我的良人。
可我受了他的帮助,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找借口说:“我还没有跟我女儿商量过,她以为我把她们送走是因为要帮她爸爸治病。所以我得回去,跟她商量好,最好可以跟繁音一起对她们说,减小她们受到的伤害。”
他就像吃错药了似的,这话也不能理解,而是问:“她们知道他那样对你么?”
“不知道。”我说:“如果她们知道,肯定会害怕的。而且他对孩子很好,念念更喜欢他。”
他露出一脸无语:“那你怎么跟她们商量离婚?”
“我会慢慢想。”我说:“总之我还是要回去的。”
他摇头,说:“孩子长大之后自然就懂你带她们走是为了她们好,难道你自己还没在他身边受够苦?”
我没说话。
他就开始咄咄逼人:“他对孩子好,但他是个精神病,他发疯怎么办?发生了这次的事,你一旦回去,就没那么容易再出来,我不能让你走。”
我说:“蒲先生,我很感动你之前对我那么说,但这是我的家务事。”
“我知道,但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他说:“你说你是为了孩子才回去,但这真的对孩子有益吗?”
“真的有益。”我说:“既然你坚持要说,那我就不隐瞒了。”
他没吭声。
“我不觉得你会比繁音更爱我的孩子,因为繁音不是你的朋友,你们两个有利益冲突。”我说:“不管他对我怎样,他都对孩子有很深的感情,他妈妈也还活着,孩子不会没有着落。如果离婚,也只是我离开他们,不是我带着她们脱离苦海。当初生她们是我糊涂,但如果听了你的,那我就是蠢了。”
他愣了半晌,才说:“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说:“我只是谨慎惯了,何况孩子是我最后的宝贝了,我不能拿她们冒险。”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说服我,问:“那你什么时候才打算离开他?”
“我会跟他谈的。”既然繁音那边不用我替他撑着,那这次我回去跟他说好就是,当然,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也不知道他几时才能同意。不过,即便离婚,我也不会跟蒲蓝在一起。我不喜欢他,也不想再去喜欢什么人。
他总算不说话了。
我不想把他得罪得狠了,便说:“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这辈子其实已经没办法再追求什么了,但我女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希望她们能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过得好一点。”
他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愤怒:“孩子现在在苏先生身边,我可以帮你接过来,他绝对没办法把她们要走。”
我没说话。
他说:“你要明白这次机会多难得,你以后绝没有机会再和孩子一起逃出来!”
“我明白。”我说:“但你凭什么保证你不会伤害她们?不会拿她们威胁繁音朝他要好处?”
他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我刚刚已经绕着弯子把这话说了,他却假装听不懂,那我就直说好了:“第一,你不是她们的亲生父亲,第二,我不觉得你有你说得那么喜欢我。”
他想张口,我连忙赶在他之前说:“你也是个聪明人,我不想多说了。希望你能让我在这里休息几天,也对繁音解释清楚,我不希望等我回去时又要挨打。”
他刚刚我抢话之后就一直有些生气地看着我,待我说完,便站起身,仿佛受到了羞辱一般夺门而出。
我重新躺下,此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我拿起遥控器关上灯跟窗帘,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我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伤害到了他。我最懂感情了,一个人真的爱另一个人时,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她有生命危险的,哪怕她自己傻,不愿意逃,也会想尽办法伸出援手的。
像蒲蓝啊,我养父啊……等等这些人,不过是在虚伪地粉饰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见到蒲蓝,找医生护士问了问,也没有问到什么,房间里有人照顾我,当然了,都带着枪,门口也有人把守。病房在三层,我这德行自然是无法再跳楼,不过我也没有逃跑的念头。
我觉得蒲蓝没有生气,因为每天都有人送饭来,那手艺一尝就知道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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