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想让他叫念念给我打电话,但她肯定要跟我说繁音要接她的事,我实在不想听这个,便没有说出口,而是挂了电话。
正要再拨通繁音的号码,门便打开了,来人是蒲蓝。他过来问:“怎么哭了?苏先生骂你了吗?”
“没有。”他没有骂我,反而是我骂了他。但比较伤心的依然是我,因为与他相比,我比他更需要对方:“他态度好得很。”
“那就好。”他依然很着急,问:“那你怎么这么伤心?”
“不是伤心。”我说:“我还想用你的手机给繁音打个电话。因为他要去接孩子,我不想让他劫。”
他摇头,说:“他之所以没有亲自来要人,是因为他虽然心知肚明,却没有证据,所以不好太强势,毕竟现在小家族的管事被杀了几个,繁家已经失了人心,他再胡来,就更容易被动。”
以前繁家没有危机,蒲蓝又是外地人,没有根基无论如何都拧不过繁音,因此繁音才敢去炸人家的家,明着欺负。现在造化弄人,强弱颠倒,繁音就得讲证据了。
我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之所以找我养父,就是希望我能打给他。”
“我是这么看的。”他说:“毕竟他了解你,也了解自己的岳父。”
搞不好这都是他跟我养父商量好的,我总觉得他俩私下里没少背着我联络,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说:“可是我怕我养父把孩子给他。”
他问:“态度很坚决么?”
“开始很坚决,后来我闹了一会儿,就缓和一些了。”我说:“但我还是担心。”
“那你先稍安勿躁,我先跟他商量。”他说:“实在不行,咱们再商量别的解决办法。”
“好。”
蒲蓝这一商量就没影了,我出去找他,但被人拦回房间里。电话也被他拿走了,早知道刚刚就……他怎么那么好恰好就赶在我一挂电话就进来了?难道是在监听我?
我在这种不安中生活了两天,蒲蓝终于来了,一进门便说:“搞定了!”
“搞定什么?”我忙问:“我女儿吗?你把她们接来了?”
“没有,但我去见了你爸爸。”他坐下来,把手里的小包交给我。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赫然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蓝天绿草,念念正抱着小梅花鹿的脖子,母鹿就在不远处。一位当年还是小姑娘,但现在已经是阿姨的女性抱着茵茵,她又胖了一点点,专注地盯着镜头。
虽然我养父那边四季如春,但毕竟是在那里长大的,我完全可以从背景中的花草树木判断出此刻的季节,看起来的确和现在一样。
我忙问:“这是你什么时候照的?”
“昨天去的时候。”他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去那里,真漂亮啊,简直就像仙境。以前听你描述,还以为那里特别凄凉。”
我说:“对我来说就是很凄凉。”
他笑,然后说:“那就算我说错了。我跟苏先生商量这件事,他就突然要我过去,去了以后,就带我见了孩子,还拍了照片。他也看了你的病例,很担心,要你安心养伤,那边他会周旋。”
我忙问:“那我女儿现在还在他家里?”
“对。”他说:“而且这几天正在学着自己种新鲜蔬菜,很高兴。那里的环境也比城市里好很多。”
我放心多了,仔细地观察着照片中念念的笑脸,发觉她的确黑了一点点,但笑容很灿烂,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很快乐。我小时候就很厌恶这些活动,但念念就喜欢,看来问题的确在我自己,而非别人。
我问:“那她跟你聊天了吗?问她爸爸了吗?”
“没有,但苏先生说繁音去过了。”他说:“也跟孩子见了面,但没有接走。”
“哦。”
我问:“我的腿多久才能走?”
“你想去看孩子?”
“当然了。”我说:“我当然相信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但我还是想见见她们。”
他问:“你是想见还是想接?”
我没说话。
我想接,我当然想接。但我不能接,我不能让她们待在身边,又不想让她们在繁音身边成为我的软肋。
他说:“我真的不会伤害她们,你想接完全没有问题。”
“我相信你。”其实我就是不相信他:“但繁音毕竟是个疯子,他那个人占有欲很强,又说不通。”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不信我就是不信我,我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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