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醒悟了,说:“我想起来了!”她用手一指后排一直冒冷汗的男孩,说:“这是我大外甥的儿子!”
我看着她干脆的动作,心里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受。
大外甥的儿子命叫苏东玄,和我是同辈,比其他养子养女要亲些,却并不向着我。我不知他是哪派的,反正被繁音留下的,都不是向着我和中立的。
苏东玄被随扈拉起来,拉到跟前,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姑奶奶。
繁音没说话,握着手枪等着他说。
年轻人毕竟好变通一些,何况前面已经有两人为他做过示范。他很快便平静了情绪,说:“我小叔第一次发病是三十年前,那年我才刚刚十一岁,我父亲暂代工作。但早在我父亲暂代之前,周小姐就已经跟我小叔分手了。当时陪在我小叔病床旁的,的确是姑***侄女,姓候,侯小姐那时和我小叔是订婚关系。”
繁音点了点头,神态平静。
我也觉得这些话比刚刚狗咬狗的那些要听着顺耳多了。
“我父亲暂代工作时,有一天周家来拜访,拿了合作案来,希望拉到投资。我小叔一直扶持周家,但我父亲觉得小叔生病,周小姐也从不来探望,他们确实分手了,就没有接受。周太太就找到我母亲,那天,姑奶奶正在我家。”苏东玄平静地说:“当时我也在。姑奶奶一听到事情,满口应承,还说了‘即便他们分开,也要继续合作’这样的漂亮话。但后来,竟然变成合作案被苏家盗窃。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这个逆子!”姑奶奶快要气炸,打断他说:“你这不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吗!我可是你姑奶奶!”
繁音仍是笑,说:“让老太太闭嘴。”
随扈按姑奶奶,在她嘴上勒了跟绳子。
繁音再看向苏东玄,说:“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反悔,我要听实话,不要听谎言。”
苏东玄说:“我只说我知道的。”
“不。”繁音重复了一遍:“你兄弟的尸体还在地上,灵魂也刚刚升天,正在天上看着你。我要听实话。”
苏东玄垂着头,默了默,说:“家里人都知道,当年姑奶奶介绍侯小姐给我小叔,是希望亲上加亲,您一定知道侯家,与苏家非常相配。我小叔也的确与侯小姐见面、约会、直至订婚。其实,在侯小姐之前,我小叔也有过很多合适的对象,但都不了了之。在这期间,他从未向家里人介绍过周小姐……繁先生,这是实情,请您不要生气。”
繁音点头,“说下去。”
“知道这件事的长辈们都说,我小叔是不会娶周小姐的,只会留她当情妇,实情也是如此。侯小姐和我小叔订婚之后,周小姐就与他分手了。我的确不知道详情如何,姑奶奶是否真的参与过,但姑奶奶一直对周小姐不满,觉得她轻浮,又觉得我小叔为周家投资很多,她却没有怀过他孩子。”
他这番话听起来还算完整,似乎也蛮客观。
这也颠覆了我对我养父的认知,她们一直强调,说我妈妈未婚就和他住在一起是轻浮,连这都能拿来当做污点,可见已经没有更“污点”的事了。我也似乎有点明白了,繁音屡次出轨,我养父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难怪,他自己就是不忠诚的人。
繁音说:“这么说,这件事还是你父亲在处理。”
“周家的计划书是递到姑奶奶手里的。”他推诿说:“我不知道姑奶奶和我父亲有没有谈过。”
繁音点了点头,说:“照你说的,他们早在三十年前就分手,也没有孩子,那你们又凭什么认定她是我太太的母亲?”
这个问题不是明知故问么?
“是……”苏东玄抿了抿嘴,说:“家里都这么传。”
“家里谁在传?”
“英莉姑妈。”
皮球又踢给了姑姑,她刚刚放松的脸上立刻又凝起紧张,“繁先生,这个答案您是知道的啊!”
“我知道什么?”繁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了起来:“一会儿不打,你就不老实了?”
“不是!”姑姑纠结起来,说:“二十七年前,盛华延,也就是我弟弟大姐的儿子,他女儿得了绝症,当时需要换骨髓。他想要找代孕生一个孩子,这事是我弟弟帮他安排,条件也很苛刻,为了确保孩子健康,要求女方必须是年轻,是处女。可没想到,挑来挑去,居然挑到了周小姐。”
繁音问:“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她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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