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调查。他去办了,而我这儿,又来了新的消息。
这次,是蒲蓝。
他说:“他们果然不同意你的要求。”
我说:“你能转交东西么?或者给我个地址。”
“你想转交什么?”
我没说话。
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想摘我姐姐的哪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说:“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纠结:“我总感觉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本来只说要谈,没说要搞这么多事。”
“哦?你是说猜不到我会怎么对她?”联想到他从前对我说的话,显然他是知道蒲萄和繁音之间的事,唯有我是个傻子。
“我猜得到,但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做。”他叹息着说。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然后哭?”我说:“还是你以为我见她是为了下跪求她,叫她放过我不要抢我的丈夫?”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我一直觉得你十分善良,不会做出这么有攻击性的事。最多只是打她几巴掌。”
我说:“我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
“那你干嘛扣着她?”他说:“我现在完全搞不懂你想做什么,你打算扣她多久?”
“先看那边什么时候愿意让我老公给我打电话。”我说。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何况你铁定知道。如果他们给你打电话,傻子都知道要趁机利用电话定位,藏身之地都暴露了,他们还怎么跟你谈条件?而且现在你把事情捅给条子也是个错误,道上的事按规矩不能让条子参与,现在很难说你老公是不是还活着。”蒲蓝说:“你提的条件半点交易的诚意都没有!”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提?”我问。
“请一个中间人,两边都提供人质安全的信息,比如录音带,交给彼此来确定自己的人质还活着。”他说:“中间人需要是一贯做这种公正的家族,需要不偏不倚,也要分别给两方人质。都安排妥当后,择日子谈判,一起把人带出来,换回去。”
我说:“这套流程走完得多久?”
“看时间,你要先把条子那打发了。”他说:“然后我帮你带话,确定你老公还活着。中间人可以你们双方商量。”
我说:“最快要多久?”
“至少也要两周。”他说:“你这情况,得一个月左右。”
“那我不这么做确实是对的。”我说:“我本来今天就必须去加拿大,行程已经耽误了,我请了假,但不能太久,只有两天时间。两天之内,他们想谈就谈,不想谈就算了,叫他们撕票吧。”
他不说话了。
我问:“怎么了?”
“你到底想不想救他?”他问。
“我当然想了,我担心得一夜没睡。”我说:“但我的条件就是这样。我是正经商人,守法公民,我家有人失踪,我当然要找警察。你帮我带话过去,这件事他们必须先叫我老公给我打电话,否则这事不用再谈,我这就去给我老公定棺材。”
蒲蓝似乎一头雾水,看来他对那边的情况的确没什么了解:“可你这样完全没法谈。”
“你把话带去就是。”我说了个冷的不能冷的笑话:“没法谈就不谈,我要是成了寡妇,你不就有机会了?”
现在黑白两道天罗地网,他们在那一亩三分地窝着必然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我觉得蒲蓝的话没有错,他所说的方式也的确是黑帮谈判的常规方式。可是繁老头绝不会舍得把他的宝贝儿子推进火坑,但找警察却是他建议的。
这让我有点不明白这老头的目的,但我至少可以确定这个行为绝对没错。由此可以进一步确定,这事就是繁音自导自演的。
蒲蓝干笑了一下,说:“那这样,我再去说说。”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说:“不用你用嘴说,我给你东西。”
他猜得出我所说的东西是什么,急道:“先不要,我先去说。”
我不由笑了:“我真弄不懂你。”他先是配合李暖暖把自己的姐姐卖了,却又不舍得我割她身上的一块给那边表明我的态度。我不信他是觉得我善良,他又不傻。
他明白我的意思,颇为无奈地说:“李小姐告诉我了,你可能会杀了她,那全凭你的心情。我也承认,我愿意你杀她。但我不愿意你虐杀她。我恨她,恨不得她死,但她同时是我姐姐,我希望给她一些外人没有的待遇,所以我想给她个痛快,留她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