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短暂的愤怒后答应让她嫁给他来补偿,这正合林准易的意思。但他知道繁星不愿意。
那天,繁星在浴室冲了几个小时的澡,几乎要洗掉自己的一层皮。
但她依然觉得自己身上残留着一层恶心的味道,那是林准易身上的味道,身上还有被他吮咬过的痕迹,她想像用橡皮擦掉铅笔痕迹那样擦掉,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
第二天她请假不想去上课,爷爷发觉她脸色不好,连忙叫来医生。繁星见状忙说自己是装病又去了学校。
她没有离开教室,自然没有见到林准易,因此上午过得还算平安。中午她通常会回家,但今天她来得晚,也没食欲,也就不想奔波。
中午学校人少,林准易通常会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吃饭,繁星决定出去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但没想到一出班级门口,便看到了林准易。
繁星想回去,但他已经发现了她:“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使用祈使句,因为强弱已经有了变化。
繁星站住脚步,没有过去,问:“你有什么事?”
“一起去吃午餐。”他平静得就像那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只是她的臆想。
繁星知道,这是因为他非常自信。
她没说话,想要转身,他又问:“问过家人了么?”
她身子一震,不禁僵在了原地。
“我可以等你。”他一语双关地说:“来吃午餐吧。”
繁星尽量跟他保持着距离,到了餐厅。
此时餐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经过的人纷纷跟林准易打招呼,他亦笑着回应。
繁星看着他的脸,眼前又浮现出那天,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如同一匹冷酷的狼。她骂、她求、她求、她挣扎……她什么都试过,可他根本不搭理她,完全无视了她。
只要想起那个场面,她就不禁默默地发起抖来。
突然,一只手摸到了她的额头上。
繁星出于本能地躲开它,抬头看向他。
是林准易,侍者站在旁边,他说:“点餐了。”
繁星随便说了几个,侍者离开了。林准易说:“你发烧了。”
“没有。”
“早上繁老先生说你生病了,今天早晨不会来上课。”他说。
繁星还是没说话。
他完全看得出她的脸色有多糟,识趣地沉默下来。
面对着林准易是不可能吃得下饭的,繁星草草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了。
临走前,林准易把一个小袋子交给她,说:“抱歉,昨天我没做准备。”
繁星以为他口中的“没做准备”是想道歉,虽然这用词古怪但毕竟是歉意。但等到她回到班级打开它时,才见到里面是避孕药和消肿药膏。
她搞不清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是在羞辱她,但这让她愤怒得发抖。
对于自己母亲的身份,繁星也知道一些,不过她知道的并不是最终版本,但没有人告诉她。
她知道自己的“外公”和其他一些亲戚都还健在,尝试着到他们家里去做客,但对方激动地表示她不是她女儿的孩子。他们说她是:“不知道是哪女表子生的野种,再来就连你也要打。”
所以繁星就不再去找他们。但她会去墓地看看,每当她感到孤独的时候,就会去看看。
这几年,爷爷和爸爸决定把她妈妈从祖坟里迁出去,繁星有试图提议她想要重新选择一块墓地葬她,但爷爷不允许。所以“妈妈”的骨灰被随意地埋在了墓地附近的荒地里,那块板子是繁星给她写的,因为是木头做得,每次来都会发现它已经被雨水泡烂了。她虽然有钱可以打理墓地,但爷爷一直不准,她也不知妈妈跟爷爷谁更重要,但从感情上她偏向爷爷多一些。
繁星第一次对爷爷失望,就是因为这件事。
林准易的举动激怒了她。
或许爷爷的想法不会如自己想得那么差劲,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先讲了个某国颁布法律让受害者嫁给强奸犯的故事,问:“爷爷,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爷爷明显是忍耐着听完的:“这怎么了?”
“这不是很过分吗?”
“过不过分与你有什么关系吗?”爷爷问。
“嗯……我是说这样的恶法好讨厌啊。”她说:“如果这是我们国家,那就太可怕了。”
“可怕什么?”爷爷笑着说:“法律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你呀,好好读书才是正事,上次的考试没有考好吧?学学人家准易,都已经可以挑出老师的错了。”
繁星不吭声了。
爷爷问:“怎么啦?嫌爷爷唠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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