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发凌乱扬起。
虽立刻落下,可花鎏月的眸子里,已起了微澜。
她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慢慢抬起,在身前紧握成拳。
她虽然并没有转身,看上去还是那么自然,可声音,已经微微抖动:“逐流,他……同意了吗?”
在花鎏月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人。
一身黑衣,面若刀削,气质冷冽,沉稳异常。
这黑衣男子便是逐流,隶属于天下第一楼,主要负责跟随在花鎏月身边,负责其安全。
听着花鎏月的话,逐流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深瞧了一眼她的背影,然后这才静静吐出一字:“否。”
这个答案显然是在花鎏月意料之中的,她那掩于面纱之下的嘴角不禁勾起一道苦涩的弧度,又问:“他很生气对吧?”
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多此一举前去询问他,他不生气,才是怪事吧。
逐流的回答还是很简单:“是。”
“……哎,我知道了。”花鎏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那落寞的苦涩简直快要将整个世界侵吞了,“以往他之对我,本就是奢望,如今他有了她,那更是如此了……”
昨儿他在夏侯王府对那些个媒婆说的话,简直就是一种所属权的宣布。
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只不过这颗心,终究是要等到他的回复,才愿意彻底死了罢了。
“但是,我虽伤心至此,却仍旧,很开心,很开心……因为他……终不再是孤身一人。”花鎏月说到这里,双眸之中,不禁落下两滴滚烫的热泪来。
她笑着转身。
风吹起她面上薄纱,露出她的半张容颜。
容颜娇媚绝伦,笑容真挚异常,刹那间,竟恍若一夜之间百花盛开。
瞧得逐流微微一愣。
下一刻便听她继续平静道:“走吧,逐流。”
最后是南圣皇宫,太极殿。
虽然墨长空极力想要撇清墨家和南悻之间的关系,可夏侯翎与南曌早已经将其看做了洪水猛兽,又岂能被一封小小的辞别信打发?
更何况,这封信,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破洞百出。
“这信,是给南悻的。但以墨家之能,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皇宫,来到南悻身边,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南悻情况如何,他们又焉能不知?”
这是夏侯翎的声音。
低沉,冷冽,如银枪在手,下一刻就要朝着前方敌人狠狠刺去。
“可这信,却给南悻。为的便是告诉我们,他墨家,什么都不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四大家族之首,实在是可笑。”
“更何况,这封信写得实在是太详细了,详细到写了南悻如何向墨家施恩,墨家如何欠南悻一个恩情的全过程……这个过程,与其是给南悻瞧,不如说是给你我瞧。”
“欠人一恩,所以偿还,的确天经地义。但凭他墨家之能,难道非要被此恩情禁锢,在南悻大寿时入宫,搅一搅这皇宫中事?”
“除此之外,他们走得太急。”
“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