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仁王愣怔当场,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重新燃起,看苏闲神色坦然,找不出丝毫挑剔之处,不由得询问道:“此话当真?”
苏闲一乐,嗤笑道:“骗你有何好处?”
“你为何要来告诉我这些?”仁王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砸得晕头转向,思维有些混乱。
“因为大哥非常疼我,我也喜欢大哥,希望他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顺便替爹娘解决一桩心头之事,而且大哥对你有好感,他还是第一次关心除了我和娘亲之外的女人。”苏闲从小蝶中捡起粒瓜子,直接弹到仁王的脑门上,撇撇嘴道:“传言中英明睿智的仁王能不能不要摆出副痴汉脸来,找回你那丢掉的智商吧。”
仁王对她本就欣赏,得知她不是情敌,而是自己爱慕之人的妹妹后,看她更为顺眼,摆摆手道:“你不用称呼我为仁王,我有心结识你,你唤我的名字就好。”
苏闲也不矫情,立刻道:“若若,我说大哥喜欢你,你听到没?”
“喜欢我?怎么可能,我追了他那么久,甚至当众宣布此生只娶他一人,他没有给过我半分回应,就连笑容都是疏离的,直到你出现在他面前,我才见到他那如太阳般耀眼的笑。”仁王语气自嘲,眸光暗淡。
“你和大哥相处时间不长,对他的性子不够了解,难道还信不过我这亲妹妹的话么?大哥性子寡淡,只对亲人才会流露关怀之意,但我能明显察觉到他对你的关怀,就在刚刚我说要给你下毒,他毫不犹豫地制止了我,总之还有很多其他的方面,我现在不方便细说,但我要提醒你,如果想要真正让我大哥爱上你,你首先要爱上他,要加倍努力才能进入他的心,我还要提醒你,若能被大哥爱上,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苏闲凤眸光芒潋滟,唇边笑容温和若春风,继续道:“在大哥爱上你之前,只能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坚持就是胜利。”
仁王见过苏御给予苏闲的温柔,那还只是冰山一角,但足够她点燃飞蛾扑火般的决然,她渴望能与心仪之人共度余生,能让苏御那样冷艳却又诱惑的男人爱上,感受那冰冷中透露的温暖,岂会不幸福?她岂能不爱上他?
头脑渐渐清明,仁王理智回归,杏眸盈盈的盯着她,低低道:“你不是商人苏闲,阿御也不是普通人,你是谁?”
苏闲的视线落到窗外,微风拂过,碎发飘摇,她唇边笑意清浅,淡淡道:“当心隔墙有耳,若若这里难道没有安静点的地方么?”
若珏知道她是嫌弃自己府中眼线多,随即站起身子,“同我过来。”
苏闲挑眉,起身的那刻自手中射出枚银针,只听扑通一声,浓密的树冠中掉下一人,她微微一笑,好似刚才出手的不是她,“针上有毒,若是你的人我就给解药,若不是你的人,就自生自灭吧。”
“任他自生自灭就好,我听阿御唤你小珠玉,你家夫郎唤你阿闲,我就叫你闲闲好了。”仁王抬手在书架某处一暗,墙面陡然翻转,露出幽暗的通道。
“随你,怎么开心怎么叫。”苏闲撇撇嘴,不甚在意。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墙面恢复如常。
密道两侧的墙壁每隔一段间距便镶嵌着颗夜明珠,虽然不大,但看清脚下的路绰绰有余,时间不长,二人进入间石室,仁王不知触到哪里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石室顶部露出镶嵌着的四颗特大夜明珠,瞬时照得整间石室格外明亮,苏闲微眯双眸,待适应光线后打量布置,只见石室中央摆着桌椅,贴紧墙面放有一张床榻,角落放着个水缸,不知能不能通往外面。
苏闲双臂环抱胸前,身子倚靠着石门,凤眸幽深,笑眯眯道:“你这地方好,可以把宝贝藏在这,若是有人逼你来取宝贝,趁着对方适应光线的时候,可以将其一举击杀呢,改日我也要设计这么一间密室。”
若珏坐在石凳上,对她话中的深意不予理睬,重复刚才的问题道:“你究竟是谁?来我的王府做什么?”
“我是谁若若现在不必深究,只需知道我是苏御的妹妹就好,我明白你怀疑我是细作,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因为我只为自己卖命!”她悠悠走到另一石凳旁坐下,双目直视对方。
“我的确怀疑你是那人派来的细作,不过今日之事让我对你的来意产生了疑惑,闲闲这样的人绝不是那人能够驱使的,而你是阿御的妹妹,他不曾将我的消息泄露出去,凭他对你的宠爱程度,如果你是细作,他必然也是细作,所以我现在只问你想要什么?”若珏杏眸微光闪烁,蒙上层层雾气,不复往常澄澈。
苏闲优雅地笑着,手指拂过下巴,微微抬眸,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语调慵懒道:“我不会危害锦荣国,对江山也没有兴趣,你们锦荣与世隔绝,只在贸易方面与外界有联系,毕竟在周围都是男尊国的环境下,你们孤立无援,凭借险恶的海上条件作为天然屏障,所以锦荣国上下安稳度日,没有侵略的野心,逐渐消失在世人的视线中,甚至被遗忘。”
若珏颔首,应道:“的确如此,历任女帝只求锦荣不被别国攻下,尤为注重防御,即便生出过征服的念头,但很快就被现实打败了,群臣死谏,百姓哀怨。在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有人愿意离开锦荣,而那些离开锦荣之人,也绝不会在外提及他们的来历,以免给锦荣带来灭国之祸。”
苏闲神色一正,语气多出几分清冷道:“若若是威望甚高的王爷,在百姓中的口碑极好,仅仅次于女帝,难道不担心哪天会被视为潜在的威胁?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想小心翼翼的在女帝及其后继者的揣测下度过余生,还是想成为新帝掌握他人生死,亦或者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飞,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若珏沉默,交叠的宽大袖摆中十指交缠,骨节处泛白,她自幼生活在宫内,见惯了后宫中的勾心斗角,每个人都带着笑脸的面具,后面隐藏着阴鸷与嫉妒的面容,她的父君因家族势力较大,母皇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对父君还算不错,可惜父君心性纯良,终,被几位男妃合伙用慢性毒药害死,她失去了父君的关怀,幸而母皇忌惮父君家族的势力没有任她被人欺凌,所以她看到的东西比其他皇子皇女要黑暗更多。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句话在皇族儿女中没有丝毫作用,她的众多兄弟姐妹彼此相斗,皇女间斗得尤其凶狠,所以她见惯了厮杀,逐渐加入厮杀,凭借自己的本事压过一众皇女,最终入了母皇的眼,随后她步步为营,拿到兵权,远远离开帝都到边城,享受那短暂的自由,即便知道身边潜伏着许多密探,她的一举一动会被传递给母皇和其他皇女,至少比起皇宫的压抑,边城将士的坦率和热血更让她觉得轻松。
不过她仍旧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因为她清楚有不少人想要她性命,故而哪怕身在边城,她安插在皇宫与帝都的眼线仍旧会向她送达最新消息,她对局势的把握不受距离的影响,哪怕早就知道母皇身重慢性毒药,知道下毒者是谁,知道何时逼宫篡位,她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静静看着事情的发展。
皇族没有多余的同情,有的多是冰冷的利用,宫变前几日,她让替身留在边城,自己亲自前往帝都,召集早就安插在各处的人马,等时机一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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