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请了,就此告辞。”
侯三郎说:“少寨主,不多坐会?”
“多谢!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邵震山和叶飞带着三个随从,上马告辞而去。望着他们在古道上的远影,母老虎问:“他们不会再来哕嗦吧?”
“你这一把菜刀飞出,他们还敢再来?就是他们不再来,这地方也不能再住了,今夜里就走。”
“什么?这么快?”
“不!还是早走早好。”
“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往西,到一处少人烟的地方,贵州也好,云南也好,总之不让人知道。”
到了半夜,他们夫妇两人收拾好上路的东西,背着一岁多的女儿,准备离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野店。侯三郎看着自己已熟睡了的小女儿,不禁叹息一声:“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跟随我们四处飘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投生到我们家,太不幸了!”
母老虎说:“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抱她坐进箩里去!”
侯三郎正想从床上抱起女儿,蓦然间停住了,凝神倾听。母老虎问:“你怎么啦?”
“不好,我们走不了了!”
“什么?走不了?”
“不错!这路两头都有人朝这里来了,就是悬崖上,也有人埋伏着。”
“是叶飞和那姓邵的?”
“要是他们还好办,就怕是东厂的仇家寻来了!”
“不可能吧?他们这么快就寻来?”
“别大声,快将灯吹灭,我先安置好女儿。”
“你怎么安置她?”
“将她安置在古榕上的浓荫密叶中。”
“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不害怕女儿会从树上掉下来?”
“我用绳索将她捆好,不会掉下来的。”
“那女儿不会哭喊,叫贼人发觉了?”
“没办法,我只好轻轻点了她的哑穴,叫她哭喊不得。”
“我们不能现在带着女儿逃走么?”
“四面都有人,已没办法逃走了!要不,你带着女儿上古榕树上躲起来。”
“老娘的轻功没有你这么好。再说,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贼人么?贼人不见了我们两个,不会四下寻找?但贼人不会知道我们有一个女儿。”
“那我先去安置好女儿了!”
侯三郎说完,从床上抱起了女儿,轻轻点了她的哑穴,将灯吹灭,便像一只轻灵、敏捷的猿猴似的,从窗口悄然跃上了古榕树,选好一处枝密叶浓的地方,将女儿捆绑好,又悄然跃了回来。他的轻功在武林中属于一流,行动全然无声无息,让人难以发觉。
母老虎担心地问:“女儿你安置好了?”
“好了!就是打风也刮不下来。”
他们哪里知道,在黑夜中,有一对神秘的眼睛在盯视着他们的行动,也看见了侯三郎将小女孩安置在古榕树上。
不久,两股敌人会合了,他们将野店四面全包围了起来,亮起了火把。一个单眼的汉子用仇恨的眼神盯视着野店,吼道:“侯三郎,你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知道你在里面,你想跑是怎么也跑不了!躲也躲不了!老子喊三声,再不滚出来,老子就放火了!”
候三郎借着火把光看去,这个单眼汉子,正是自己的仇家——山西万石堡少堡主独眼龙,他的父亲,就是给自己摘去了脑袋的。
万石堡的堡主一向称雄晋北一带山林,为人十分残忍,屠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侯三郎跟他没任何过节,但是有人出重金要买下他的脑袋,所以青旗楼楼主便打发侯三郎前来行事。万石堡戒备十分森严,堡中的高手也不少,其他的杀手根本杀不了万石堡堡主,只有机智过人的侯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