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办,毫不留情面。说这样的人不结党,大家信,以这家伙的破脾气,能容忍得了他那张嘴的人实在太少,想结党也结不起来,可说他不是皇长子一系,谁信?
事实上,秦恪和裴熙投缘,这已经是让知晓裴熙性格的所有人疑惑了很久,却始终琢磨不透的事情。思来想去,只能说一句,皇长子殿下,您实在是太宽厚包容了,裴熙这样的人,您也收留啊!换谁将裴熙收入麾下,岂不说裴熙会不会真心效力的问题,大家首先要考虑得该是那人能支撑多久才被裴熙气死。
回想起当时圣人提出立太子的时候,裴晋第一个站出来拥立代王,徐密心中一动——洛阳裴氏,不,至少是裴晋和裴熙祖孙之间,是不是已经有什么默契。拥立皇长子,究竟是他们揣摩圣意,还是当真……有此倾向?
一想到这里,两位相爷都有些抑郁。
他们总算明白古人为何坚持“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坚决不提什么“能者居之,应立贤人”了。按理说,嫡子长子未必出挑,幼子庶子说不定更出色呢?为了国家好,难道不该将江山交到后者手上么?但嫡出、长子,那是明摆着的,谁都没办法否认,有这个做理由,旁人很难翻起风浪来。有能力,是否贤名,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更重要的是,没个确切的目标,他们不、好、站、队啊!
提到站队,张榕就更头疼了。
中书省统共有两个侍郎之位,如今只有张榕一人在任,另一个位置空缺,邓疆正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盼着一人身兼两个宰相之职,好压过首辅徐密。
对他的小动作,徐密固然烦心,张榕也不好受啊!邓疆这些年一直在尚书省打转,人脉、势力,样样不缺,又是魏王的姻亲。哪怕他霸道蛮横的作风得罪了许多人,碍于他和魏王的权势,大部分人也只敢私底下说说,将来对方若是落难了,也会落井下石,却不敢在此时开罪了邓疆。
以邓疆的性格,万一真要做了中书侍郎,徐密会被压得说不出话,张榕也没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张榕沉吟片刻,还是说了一句:“谁不是慢慢成长的呢?瞧见年轻一辈出生,成长,越发茁壮,咱们也能宽慰了!”这便是说魏嗣王秦宵前不久喜得贵子一事了,哪怕是妾室所出,也是魏王的长孙。
魏王与邓疆联姻之举,徐密很不看好,认为他急功近利,事涉自己的利益,那就更没好话了。故他回道:“孩子啊!只要人品好,才华平平,那不重要!”说到此处,有些感慨,“若非如此,老夫也不至于膝下荒凉。”实在是有个心结在,总觉得认旁人为父母的人,品行上欠一些。
能做到宰相之位的就没一个蠢货,哪怕一开始不明白,事后想想也能会意。也因为自己是这样的,免不得以此来想想旁人——魏王父子该不会是联姻之事定了才后悔,却又不能悔改,只能冷待魏嗣王妃,以和邓家撇清关系吧?
仔细想来,这些年在朝堂,魏王确实没怎么帮邓疆。倒是邓疆,为了魏王,几番赤膊上阵,惹得圣人更加厌恶。虽然是帮倒忙,可那时候的状况……他似乎是真心想帮助魏王登位?
若真是如此,魏王的人品实在有些差。
算算这几桩为了魏王好的政治联姻——秦琬和苏彧是圣人赐婚,如今却弄出个民女千里寻夫的香艳传闻;邓凝是魏王为嫡长子所聘,却不得魏嗣王的欢心;承恩公的小女儿才出嫁几个月,又回了几趟娘家?
这样的人,似乎,应该,大概,可能,的确……不值得辅佐?
只不过,魏王已经联上了承恩公江家,哪怕为了名声,江家也会帮魏王分说一二,若是魏王翻身……他们究竟是该赌,还是不赌呢?
江菲不知自己已被两位宰辅捎带上了,她破天荒被父亲训斥,憋着一肚子火,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苏家,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沿途见仆役面色诡异,心中一突,命人将他们压制,自己提起裙子奔了过去,一脚踹开门,就见自己的心腹使女芸香酥/胸半露,身子已经贴到了苏荫的身上去,苏荫笑嘻嘻的,右手在写字,左手却已到了芸香的衣服里。
见着这一幕,江菲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