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马,勒紧了缰绳,掉头朝济世药铺的方向而去。她今天见不到余菲菲平安无事,是无法安心的。
余菲菲早了她一个多时辰起床,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身下的马蹄似要飞起来,她依然嫌不够快,她不知道,要有多快的速度才能追上与余菲菲的步伐。马背上颠簸起伏的韩婧凰一直在想,如果她昨晚不睡,而是一直清醒着看着她该多好,为什么要那么大意粗心的睡着了!
赶到济世药铺的时候,太阳已经正照在头顶了,韩婧凰喘着气,站在一间病房外,沉沉的呼吸着,济世药铺的人说,大小姐在这间病房里医治病人,她伸出手缓缓推开门,祈祷着,然而见到病床上的人,所有不好的预感即刻应验。
余菲菲挽着衣袖,手持银针,正在给床上的男子放毒血。而床上的人,一袭醒目的红衣,即使闭着眼依旧有着倾城容颜,那人,正是她最不愿意在此时见到的琰王凤南!
“婧凰,你怎么来了,我现在走不开,有事稍后再说。”余菲菲抬头看了一眼韩婧凰,立刻开口逐客,在这个时刻,病人最大。
韩婧凰两步上前,一把夺过余菲菲手中的银针,扔到地上,对上余菲菲惊愕的表情,她愤怒的开口:“余菲菲,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余菲菲被韩婧凰的样子吓到了,她们发小长这么大,从未见到过韩婧凰发火,忽然底气不足的问道。
“这一身红衣,这玉佩,难道你不知道吗?”韩婧凰从昏迷者的凤南身上扯下一块墨绿色的刻着凤翔与天图案的玉佩,伸到余菲菲的面前,质问开口。
那玉佩镌刻着凤飞与天的图案,是皇室凤氏一族才有资格佩戴的,再配上那一身妖娆的红衣,床上的男子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他就是五皇子,琰王凤南。
“他是琰王?!”余菲菲很吃惊,她没想到自己救回来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在宫外长大的琰王。
“没错,今日琰王回宫的路上,在北城门遇刺,现在整个绫下都在搜查琰王的下落,还有抓捕刺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把他留在这里会惹多少麻烦。”韩婧凰将玉佩重新系回凤南的身上。背对余菲菲的脸上,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就算没能阻止他们见面,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余菲菲爱上他。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印证着这一世和上一世的形势发展一样,就算一些小细节有所变化,大致的走向都没有变,凤南现在回来绫下,肯定还是要参与皇位之争,可他却注定失败,算一算自他回到绫下后,剩余的寿命不足两年,余菲菲不能再陪他死一次!
“真有些麻烦了,婧凰你去宫中传信,说明情况,我先替他把毒解了,只要琰王醒来,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余菲菲说着走到桌边,重新拿出一根银针,缓慢的旋进了凤南手臂上的穴位上。
韩婧凰看着余菲菲利落干练的动作,一个念头渐渐浮上心头,她咬了咬嘴唇,轻轻开口:“菲菲,你一定要医好他,他是我的天。”
咔!
余菲菲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向韩婧凰问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皇上赐封我为玲珑郡主时曾说,‘将门千金婧凰女,玲珑之心血脉高,生有伴君随凤命,只待一朝翱九霄’因为这句话,锦王甚至太子都曾多次示好与我,但我却并未有所回应,因为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了,他就是琰王。我会辅佐他夺得东宫,继承皇位,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治好他。”
韩婧凰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编瞎话的本事,一番话说完,脸不红气不喘。如果这样说,能让余菲菲断了对凤南的念头,那么她又有何可在意的,只是她不知道,她究竟撒了一个怎样的弥天大谎,今日这番话,会令她的好姐妹走上怎样的一条路。
她没有明确指出不许余菲菲对凤南动心思,但这样一番担心他安危,连带表明决心的话,已经令余菲菲的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原来她刚刚的愤怒是因为太在乎琰王……
她直视着韩婧凰的眼睛,莞尔一笑,脸上的两个梨涡煞是可爱,她说:“我的医术,你尽管放心好了,这点小伤,绝对没问题。”救人医伤本就是身为大夫的职责,更何况这个人是她好姐妹的心上人,她定当竭尽全力。
长出了一口气,余菲菲将伤口彻底处理干净后,盯着闭目微微蹙眉的男人深深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唇线缓缓的抿成一条直线,转身和韩婧凰一同离开了房间,去报信将凤南送回皇宫。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屋内床上的男人倏地睁开眼睛,抬起包扎好的手臂活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桌上整理好的那包银针上。耳边响着韩婧凰的那句话,薄唇缓缓勾起,露出魅惑丛生的笑容。
韩婧凰喜欢他?他可是从不记得,他们有见过。呵呵,还要辅佐他夺东宫,做皇位?这又从何谈起?
这为玲珑郡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今天听到的事情,他倒是准备跟王栖桐好好聊聊,不知道他是否会介意,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扬言要嫁给他,呵呵,想想都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