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颠不倒的出现之所以让凤月汐如此吃惊气愤,正是因为他同样来自于那个世界。
不但如此,在她有记忆开始,便有这个疯疯癫癫的臭和尚。
她不知道那段跟他相处的时间有多久,似乎很久又好像没多久,总之他突然消失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出现,离开前告诉她乖乖待着,囫囵的说她是勾魂使,这一待,便是几百年。
如果在那个世界遇到他,或许她不会有这么大的情绪,但现在是在坤元,诡异让她想要问出点什么。
什么师妹,什么师兄,根本就是这个老秃驴自演自说的说辞,她从未承认,他乐此不疲。
凤月汐怒目而视,见不颠不倒仍旧嘻嘻哈哈一点开诚布公的意思都没有,冰剑突然快速划去,在不颠不倒笑得还来不及合起嘴巴的时候,目标--胯下!
不颠不倒惊得一声:“哎哟!”屁股赶忙往后挪去,好在挪的快,但凤月汐的冰剑还是划破了他那个部位的袈裟,抬头,郁闷了。
因为,凤月汐一击不中,手腕一转,冰剑再次朝他挥来,没办法,只能尴尬的就地在花地上一滚,才再次幸免于难。
“师妹,你当真要下黑手啊!”不颠不倒爬起,立刻远远的避开的凤月汐,就怕她继续纠缠。
凤月汐的话也不是说假的,横刀在手,一脸冷色。
直到此时,不颠不倒才明白她是认真的。
“说人话!”凤月汐当然是认真的,她最在意的问题便是她为什么会来到坤元大陆,又岂能容他如此嬉皮笑脸。
凤七洵从来没见过凤月汐现在的模样,当她第一次病态的站在他的面前,当她深夜穿过冰冷的街道说要交易,当她浑身浴血奄奄一息的躺在云夙身上,哪怕为了救他差点被青鸟夺去肉身的时候,她的脸上也从未像这样害怕。
是的,凤月汐在害怕,她不怕她的未来艰险重重,不怕九死一生,面对眼前的疯和尚,那个问题的答案无端的让她感觉到了害怕。
直到现在,凤七洵才正视不颠不倒。
这个有些放浪形骸的疯和尚,同凤月汐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是什么让冷情冷性的她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不颠不倒收起玩笑的心思,一抹笑颜散开,朝凤月汐张开手臂。
凤月汐看着不颠不倒,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出现,却倔强的不肯挪动一步。
“傻丫头!”不颠不倒摇头,十分自然的上前,凤月汐的冰剑一指,硬生生隔绝他的靠近,再看向那张脸,泪光点点,却不肯落下一滴。
此情此景,击中了某个地方,凤七洵握着酒壶的手一紧,心头的位置莫名被酸楚与疼痛填满。
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那里便开始翻江倒海,仿佛触动了什么,所幸闭上眼,静静等待时间去平复。
不颠不倒从梨花树下掏呀掏的又掏出一瓶酒,狠狠的喝了几口,看向斜靠着花树的凤月汐道:“傻师妹,知道与不知道,你还是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又有什么分别?”
没分别么?凤月汐笑,从身上拿起一片飘落的花瓣,一脸惨淡。
“谁说只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