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正式开拍,云康白天辛苦拍戏,戏份安排得紧锣密鼓,连吃饭打盹的时间都没有,晚上也不闲着,跟鄢玄父子研究行动方案。
随着天气变得更冷,剧组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启哥失踪不见人影,沈夺也一去不复返,让云康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总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
剧组的人都假装很淡定,谁也不提这茬事,导演暗中派人去找启哥,山下的村子都一个个搜遍,还是没能找到人。好像启哥从来没进过剧组一样,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唐尧和唐离兄妹俩早就进了剧组,行动却很低调,他们暂时当工作人员,却很少跟剧组的其他人接触。让云康搞不懂的是,这兄妹俩总是有意无意躲着他,见了面也只是轻描淡写打个招呼,然后就借故走开,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唐家兄妹俩的态度不冷不热,让云康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想起他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共患难,如今却好像失忆了一样,完全不顾当初的情义,这把他憋得一肚子郁闷。
只是唐离偶尔看向云康的眼神有点复杂,总是欲言又止,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唐离的表现更是神秘又深沉,有点捉摸不定,让云康也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想什么。
除了唐家兄妹表现怪异之外,陶玥绫也很反常,在拍戏的时候经常走神,而且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有几次甚至神情恍惚,差点从高处摔下来。
导演对她又气又恨,连批带骂了几次,可是陶玥绫仍然不开窍,制造了一大堆麻烦,着实让整个剧组担心,每当她吊上威亚,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倒是江谨的演技可圈可点,尤其在几场打戏中大放异彩,让云康都有点佩服他,不愧是演了几十部片子的老戏骨。
云康自己的表演水平不堪一提,进步得十分缓慢,跟江谨一比,演技太过幼稚不说,台词表情也刻意做作。导演不止一次摇头叹气,庆幸用江谨替换演了吕洞宾,那意思是说,如果让云康来演男主,这部电影就得被他彻底搞砸了。
听了导演的评价,云康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他的演技真有那么渣?
鄢茯察在一旁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地说,何止是渣,简直不堪入目!
但云康也侥幸自己不是垫底的,至少比杜羊强一些,按照吃瓜群众的话来说,姓杜的家伙长得人模人样,但表演实在让人崩溃,连一个穿山甲怪兽都演不好,那一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演一块木头还差不多。
几场戏份拍的磕磕绊绊,演员之间的配合也不太顺利,导演每场戏都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点蹬腿挺尸了。
但他知道急也没卵用,只得耐下心来,花时间反复跟演员说戏,软硬兼施,连哄带吓,让他们尽快进入状态。
云康硬着头皮上阵,勉强拍了两周的戏,他扮演笛仙韩湘子,演技不行就用颜值来凑,动不动倾城一笑,衣袂飘扬,含泪杀、摸头杀、临风回眸杀,把能使的招数都用尽了。
但是想过导演那一关并不容易,云康白天黑夜地练演技,一遍遍地吊威压,拍一个小场景也要折腾几十遍,体力和精力严重透支,几乎被折磨得筋疲力竭。
经过两周的锻炼,他才深深体会到明星外表光鲜亮丽,拍戏的艰辛却不为人知,在片场有苦无人倾诉,很多郁闷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好容易熬过了前两周,到了第三周拍戏结束的时候,剧组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姜戎战风尘仆仆,面带沧桑神色,身后跟了几个累惨的跟班。他们一进剧组,就匆忙找到了云康,姜戎战对他连声请求,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希望他能帮忙。
拍完一天的戏份,云康回营地休息,这才细问姜戎战,他千里迢迢跑到剧组来,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
自从云康上次把姜戎战从精神病院里救出来,两人已经达成默契,暂时结成联盟阵线,一致对敌,瓦解莫回音用摄魂术的阴谋。
云康用玉符帮他压制姜万的魂魄,而姜戎战也积极配合,把姜家几代人遭遇的往事和盘托出,这其中涉及八仙镇的秘密,让云康掌握了更多相关的资料。
此刻姜戎战坐在帐篷里,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着,显然有难解的心烦事。云康坐在对面,上下打量他两眼,说道:“你有事就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前一阵他见这家伙,还没显得这么苍老。看来姜戎战虽然离开精神病院,但日子过得并不顺心。
“云康。”姜戎战斜眼瞅了一下旁边的鄢茯察,用力拍一拍脑袋,有些焦躁地道:“你上次给我的神符,已经压不住姜万,我的头越来越疼,什么时候能彻底解开我身上的摄魂术?”
其实解开摄魂术,除掉姜万的魂魄,对云康来说一点也不困难,只要召唤一下小黄豆,让穷奇兽吞吃魂魄就行了。但是云康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治好姜戎战,姓姜的也是七大华族之一,姜家有一根软肋捏在他手里,对他只有好处。
如果帮姜戎战彻底脱离苦海,这家伙老奸巨猾,心狠手辣,反倒不那么容易控制。
云康蹙一蹙眉头,露出淡漠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你来剧组就是为了这事?我给你三枚玉符,足够你撑过半年的,以这三枚玉符的力量,别说一个姜万,就算他有十个魂魄也压住了。”
玉符是云康亲手炼制而成,他对自己的炼符相当自信,姓姜的居然怀疑玉符的镇制力,让他心里有点不爽。
姜戎战看出云康的不满,老脸一红,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其实我这趟过来找你,也不只是为了摄魂术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
说到一半突然停止,支支吾吾半晌,表情显得极为纠结,神色也是犹豫不决,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
鄢茯察在一旁急了,催促他道:“这位姓姜的大叔,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在仙翁洞那会儿,我姐夫还救过你的命。我们也不指望你知恩图报,就让你说句话,还这么吞吞吐吐的,存心想急死人啊。是爷们的,能不能利索一点!”
姜戎战叹出一口长气,半晌才略带迟疑地看一眼云康,说道:“我曾经向你提起过我的儿子姜墨,他两年前在八仙镇遇害的……”
云康点点头,蹙眉不解地问道:“他在八仙镇遇害,那又怎么样?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儿子找出真凶吧,这件事我可做不到。”
他来八仙镇拍戏寻宝的,不是侦查凶手破案的,而且凶案时隔两年之久,谁能搞得清楚当时姜墨出事的始末。
再说云康跟姓姜的无亲无故,根本没有义务帮他儿子寻找真凶,所以一听姜戎战提起姜墨遇害的事,他丝毫不犹豫,立刻开口回绝。
没想到姜戎战摇一摇头,说不是请他帮忙找真凶,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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