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时分,北禅寺和石州都护府同时收到一份飞鸽传书。北禅寺之西便是惠州,走路的话不出十日便可到惠水城,故此智能看完书信之后,并没有轻举妄动,唯一奇怪的是他也没有告诉其他任何僧人,这条消息在北禅寺似乎石沉大海了一般。
而李瑞海看完信则就煞费思量了。罗成给他的指示相当笼统,‘监视惠州海路的可疑动向’寥寥几字,代表着对方的充分信任。李瑞海作为石州都督,所辖的领地虽小,可也不容有失,特别是惊雷山的银矿还在雏形的阶段,更是容易受到袭击。
手下的三百余人,李瑞海择优挑选了五十,由刚刚降服的李青带领,他本人也一起往惠州沿岸出发,而守卫领地的责任便交给了其弟李瑞麟,由图五辅佐。临出发前,李瑞海再三交代,守土为上,切忌贪功冒进,这几百人可都是将来都督府的班底,万一折损了,到时候找些新兵蛋子没人带队可不好使……
李瑞麟颇有乃兄之风,遇事也相对冷静,有他坐镇,李瑞海还是比较放心的,何况海上毛贼虽多,在冬日里却很少上岸来掠劫,只要密切注意元一教的动向基本就能力保银矿不失哩……
逍遥剑庄接到李瑞海的来信时,池家兄妹早已在出发去洛京的路上,段老一如既往的不凑热闹,有他留守剑庄,也是对四方宵小的一种震慑,何况那神秘莫测的元一教教主虽当众立下了誓言,天知道他有没有这个信义。段老虽早就不问庄务,此刻还是带领弟子加固剑庄的防御工事,另外多多储粮,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李瑞海的来信,段老也相当重视,凭他在神州各地多年游历的经验,他细心的写了一封书信,让亲信弟子直接快马加鞭赶上池家兄妹,好到洛京的时候转交给罗成。
如罗成所言,这种妄自猜测的事情,他们就算知道都不敢胡乱宣扬,一来事件还没发生,大家没有切肤之痛,很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二来还会以为好事者在挑拨离间,那就得不偿失哩。要是引起惠州百姓的恐慌,而远走他乡的话,那么来年的耕种都会落下,到时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所以此事罗成等人慎之又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
罗成在暖阁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吃着早些时候府内侍女端来的鲜果,心里盘算着待会该怎么应付那只老狐狸,不过好在此事上,两人的利益应该一致,只要稍微说的婉转一些,以那老狐狸的精明,当能有所取舍,那么运作其间的风险应能减少到最低才是……
司徒雷则是个闲不住的人,他美其名曰要欣赏下逐月府的风光,不待罗成阻拦便一闪不见,罗成只能在心中暗骂这大贼头不知检点,要是待会被杨啸天人赃并获,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帮其开脱才好,真是有破坏没建设,要是破坏了两方之间暂时的‘甜蜜关系’,那可就得不偿失喽!
担心归担心,要来的始终会来,离晚膳还有些时间,正当罗成百无聊赖的在数着窗户的木条数目之时,司徒雷总算在窗口出现,也让罗成松了口气,他不待对方落地,赶忙问道:“你这家伙去哪‘溜达’哩?该不会……”
“嘘!”
司徒雷赶紧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凑上前悄悄耳语道:“此事稍后再说,那老狐狸上来哩!”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暖阁内的两人赶紧落座,还大声交谈起来,无外乎室内的布置如何精巧,府内的茶叶如何清香怡人,隔间内的古董是何年的精品……
当敲门声响起,罗成还略微等了一等,才前去把门打开,门外杨啸天笑脸迎人,平日里慑人的气势早已消失不见,一见面便嘘寒问暖道:“不知两位住的可还习惯,贤弟但有所求定要告知为兄,为兄必然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杨兄客气了,罗成和司徒大哥在逐月府中可是受尽优待,不觉间罗成便要飘飘然喽!”
罗成把杨啸天引进暖阁内,双方落座后,罗成续道:“杨兄此次来找罗成,是否晚膳的时辰到了?杨兄何必如此,使唤个下人来传就行哩!”
反观杨啸天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此刻摘星楼方圆数里内已被清空,除了自己亲信之人,谁都不能靠近,眼下便只有这三人,说起话来也就能直截了当了,杨啸天摆了摆手道:“贤弟且慢,为兄还有话说!”
终于转入了正题,罗成也不再插科打诨,一身正气道:“府主请明言,罗成洗耳恭听!”
“爽快!”
杨啸天打了个响指,笑道:“舍妹已过二八年华,任却然待字闺中,贤弟知道为何吗?”
罗成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岂不是要逼婚?千算万算,他还是没算到对方竟然提出的是这么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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