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随即又恢复先前的气势。【】
我平稳了吐息,继续如荀子所说寻找其流动的规律。琴声如水如风,在室内回旋,终于在气流运动趋向有回流之迹时,我找到了机会,突然抢了一拍,重重一击,那股气突然加速回流向颜路涌去似有爆破之势。我猛睁开眼,看向颜路。
嗡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颜路的双手已经离开古琴,但古琴的琴弦还在轰轰作鸣。
“师兄?”我问道。
颜路拢了拢方才翻乱的衣袖,莞尔一笑道:“无碍,这股力量不过是我内力凝聚后的回弹。但是子雨这一击也很是玄妙,遇强则强,能通融他人的招数形成回击,师叔所言借力打力果然效果惊人。”
荀子颔首道:“看似无隙可破,其实仍是有破绽可寻。子雨只要能从自然之玄机中悟出万物变化之理,以你的深厚内力对周遭敏锐的灵觉,便也不难窥破对方招数变化中的破绽关键!”
张良道:“云儿,你之所以能够抵御星魂的招数,也是你在危机关头窥破了其中变化之理。领悟了招数的原理与规律自然可以复制,只是其威力大约也只是他人功力的一两成。”
我点点头,这两天老是莫名走火,也让我很是迷茫。难怪今日荀子突然针对性地详细讲授了一番武道,估计是张良已经请教过了荀子,告知了我这两日所遇到的有点匪夷所思的状况。
“子房,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荀子突然问。
张良点点头:“是的,师叔。”
不一会儿,弟子前来送上了外出的黑色斗篷。
张良递给我一套:“云儿,穿上,我们一同去有间客栈。”
“为什么要穿成这么神秘?”张良说要到桑海城看好戏,看来不是玩吧?
我披上斗篷,简单盘起方才散落的发髻,正要固定,手上的发簪就被张良拿了去。
他笑着摇摇头,走到我身后,重新散开发髻,手指在发丝间理顺了几下,重新盘起发髻,插入了发簪。我心中莫名地一动,此刻的他还真是体贴又‘贤惠’……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帮我梳头发,动作还如此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他熟练的帮我整理完仪容,这才回答我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云儿到时便知,总之会有美食品尝,你放心。”
“我可不是子明,别拿吃的忽悠我,你又在耍什么阴谋?”
张良微微一笑,帮我戴上斗篷的帽子:“戴上帽子低下头走路,尽量低调些。”
我心里颇为觉得好笑,大白天一帮人穿成这样神秘,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事,怎么有种黑社会进城的赶脚?再低调都要引人侧目吧……
果然,正当我在有间客栈品尝最心爱的热腾腾的丁掌柜特制小笼时,突然门被踢开,两排身穿盔甲的秦兵站于两边,李斯突然现身。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我们,特别是目光落到我时,脸色一变,在坐的都正襟危坐,只有我已经脱下帽子,难道是我吃相过于…..所以有点惊到他?他脸上怎么尽是我读不懂的惊诧之色……
李斯顿了顿,缓了缓神色,阴沉了脸道:“各位是丁掌柜的贵客,而我是不速之客,不过相逢即是有缘,各位何不彼此相见呢?”
“相逢未必有缘,相见不如不见。”荀子冷声道,转过身摘下帽子
李斯脸色大变,错愕地看着众人。
“相国大人。”在座众人都起身恭敬行礼:
“原来是小圣贤庄的各位,李斯实在不知道老师也在这里,真是太冒昧了。”李斯脸色已是铁青,他又向荀子作揖道,“老师在上,弟子李斯拜见。”
荀子不削道:“李大人位高权重,我怎么敢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年老师的传道授业解惑之恩,李斯终身不忘。”
“老夫何德何能。传什么道?授什么业?又解了李大人的什么惑?”荀子冷笑了声,直言不讳讽刺道,“难道李大人近来的所作所为,还是出自老夫的指点?”
“大胆!怎敢这样跟相国大人说话!”一边的秦兵突然呵斥道。
“这位是我的恩师,不得无礼,退下!”李斯厉声责退冒犯荀子的秦兵,转而恭敬有礼地对荀子说道,“听说老师一直在闭关修习,怎么有此雅兴下山,到桑海城内?”
“我们想来尝尝丁掌柜的手艺,莫非也触犯了大秦律法?”
“老师说哪里话,只是这段时间内,有帝国通缉的叛逆分子在桑海活动,而这次老师和小圣贤庄的各位,偏偏又装扮如此神秘……”
我这才明白了李斯为何刚才用那种眼神看我,估计第一眼看到我那优哉游哉的吃相,实在不符合他预料的叛逆分子秘密聚会那种气氛,难怪脸色那么难看。
张良起身作揖,彬彬有礼道:“大人请恕罪,儒家有训,君子远庖厨。故而平日饮食都是由丁掌柜送到庄上,而这一次,丁掌柜研制了几道新菜色,都是要热烹热食,所以邀请我们过来品尝。这才显得有些行踪神秘。”
李斯嘴角勾起浅笑,脸色却更加阴沉:“原来如此,那真是误会了。丁掌柜,那多有得罪了。”
丁掌柜憨憨一笑:“哪里哪里,相国大人既然来了,要不要一起品尝新菜啊?”
“我就不敢打扰恩师的雅兴了,弟子告辞。”
李斯扫兴而走。我往门外望去,撇到了公孙玲珑那存在感异常强烈的身段,和她那妖娆的声音:“相国大人~~~”
“哼~~”李斯冷哼一声。
我心里暗忖,公孙玲珑平日里老是对着张良犯花痴,暗地里是监视,这次李斯突然跑到这里捉拿叛逆,估计是公孙玲珑给了李斯错误的消息吧?张良利用了公孙玲珑的监视,干扰了李斯的判断,李斯这才气不打一处来,对公孙玲珑如此不削。
正想到这,门外公孙玲珑那愤怒的目光正巧投向我,我冲她一笑,挤了挤眼。
没想这个动作被伏念看个正着,他肃容道:“子雨,言行怎可如此轻佻。”
我忙收起表情,毕恭毕敬道:“是,掌门师兄,妾身只是看到了一位子房的好友,这才打个招呼而已。”
话一出,气氛一凝,没有忍住的儒家弟子窃笑出了声。我低头瞥了张良一眼,他微微摇了摇头,轻轻一叹:“云儿,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