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驿馆,出征的队伍终于在天亮后抵达,被驿丞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三皇子殿下,摄政王,楚相就在这间房里养伤,臣已经请了全宁州最好的郎中为楚相诊治,目前已无大碍。”
驿丞说着便将门推开,浓重的药味儿瞬间扑鼻而来。
燕琮连忙捂住口鼻,率先走了进去,来到床边,见上面的人还在睡着,顿时一声冷笑,“丞相大人倒是心宽,如今还能这般无忧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你可知因你弄丢了粮草和军需,整个晏家军很有可能要饿着肚子打仗,若是此次吃了败仗,那你可就是元凶之一!”
“咳咳。”楚巍然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连说话都没什么气力一般,却还是对着燕琮点了点头,“是臣之过,待回京后,臣自会向皇上请罪。”
“想回京?”燕琮将捂着嘴的手拿开,露出唇角那抹阴凉的笑,“谁知你是真的要回京,还是赶去和你的同伙汇合?”
楚巍然双眸一怔,“三皇子何出此言?”
“楚相自入朝鲜少离京,这次却自请做粮草押运官,中途遇袭,粮草被劫,其余人皆丧命,而你却只是受了点儿伤,还那么巧合地被救,送到驿馆养伤,本皇子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除非,是有人故意安排,里应外合。”
燕琮的话,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狠狠吃了一惊,可是细想又觉得好像不无道理,毕竟这次粮草被劫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只有晏瑾瑜在一旁默不作声,冷凝的脸色让人看不出他真实所想。
楚巍然眉头一拧,情急之下又是一阵急咳,“咳咳……三皇子此话,是指臣勾结北姜?如果真是这样,那臣为何不走,还要留下来受你质疑?”
“你不走,当然是因为你还有其他目的,虽然暂时本皇子还没想通,但早晚会知道的,所以,你不但不能回京,还必须跟着我们去边关,等我们打败了北姜,自然有人来跟你对质,到时候本皇子就要治你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话落,燕琮一个挥手,“来人,扶着丞相大人上马车,继续赶路,一路上要照顾好他,万一他跑了,你们也躲不了一个包庇的罪名!”
后面的人先是看了眼晏瑾瑜,见他并为反对,这才上前,将楚巍然扯下了床,也不管他是否有伤,直接拖到了外面的马车上。
勾结北姜劫走他们的粮草,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丞相,真是枉他们崇拜了楚相这么多年,真是瞎了眼了!
从前的赞赏和崇拜,在此刻皆是变成了鄙夷和敌视,当然这些只是少部分人,他们多是燕琮带出来的人,自然以他的意愿和想法为主。
很快,楚相通敌叛国,联合北姜故意劫走粮草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出征队伍,晏家军心中激愤,听说这人平日里在朝上就喜欢跟他们爷作对,如今还联合外人来坑他们的粮草,实在可恶。
可是他们再怎么恨楚巍然,也没有表现出来,他们是晏家军,一切以爷的命令行事。
燕琮对此很是不满,在几次试图挑起晏家军的怒火,让他们去针对楚巍然都失败之后,他驱马来到了晏瑾瑜身边。
“摄政王就这么轻易放过劫走你晏家军粮草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