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同一片山头，仔细找两圈就能找到了。

    不过这时候不允许讲什么封建迷信的事情，只是心里有数。

    还有的打听他家的祖坟，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想验证一下，他家现在这样，那他家的祖坟到底有没有在冒青烟呢？

    李满芬那边差不多，赵来娣那里就不太愉快了。

    “呵呵，现在心情怎么样啊？酸不酸？”

    “人家好吧，四个儿子，现在眼看着两个都有出息。”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说的话，现在打脸了吧？”

    ……

    那时候张保国投了不少，都没中，赵来娣可没少说风凉话。

    赵来娣听着心里憋火，却一个字也不说，闷头干活。

    听的实在不耐烦了，就去了李满芬那边，她宁愿听着她们变着花样的夸张卫国，也不想留在这里听她们的讽刺。

    这些人，之前她们的交情还不错，时常聚在一起说说谁家的八卦，后来，苏茴直接告上了公安，事后她们回来拉了赵来娣下水，感情早就破裂了，这时候，能看她笑话，她们可不得多说几句风凉话么。

    ……

    张卫国在学校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凡是课间时间，他都被同学包围了，不只是小伙伴们关心，就连他的老师也很关心，详细问了几遍。

    老师和颜悦色的样子，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今天苏茴就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犒劳他，这是给他的奖赏，特意做了他喜欢的焖饭。

    一粒粒蒸熟的豌豆、切丁的腊肉腊肠、咸鱼丝、鱿鱼丝、腐竹、青瓜丁，还有豆鼓等等加上糯米一起大火焖，最后加上些许酱油调色，香味扑鼻。

    搅拌均匀后，入口有鱿鱼的弹性，咸鱼的咸香，青瓜的爽脆……还有吸了这么多料香味芬芳的糯米。

    张卫国吃的周身都冒小花花了，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请原谅他这时候匮乏的语言，他的大脑就只剩下这两个字反复循环了。

    这个好吃，就是做起来有点麻烦，妈妈很少做，他心心念念了很久了，果然还是记忆中的那般美味，太棒了。

    享受了午饭之后，他就带着两个弟弟去找外公外婆炫耀，不，是求夸赞，也不，是分享喜悦去了。

    ……

    张兰打算在镇上住几天，有两个主要原因，一个是新鲜，终于在这里买了房子，花费了他们所有的身家，不去住一住，心痒痒。

    另一个就是躲避村里的那些八卦，她就回去收拾东西的功夫，消息就几乎传遍了，不停地有人去她家“关心关心”，烦不胜烦。

    在城里住几天是可以的，她娘家人帮忙，去回收站买了些东西，然后她爸拼拼凑凑，简单的拼出了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一个没有盖子的箱子，还有一张桌子、一张长凳，这些足够日常使用了。

    他们两夫妻睡大床，两个小的睡小床虽然这床丑了点，有的木板还缺了一块，会凹下去，桌子也不太好看，凳子一张，四个人吃饭只能坐两个人，但没关系，有床睡就好，吃饭没有位置可以蹲着吃。

    孩子有在上学，不过村里的小学管得不严，有事请假说一声就好了，基本上没有说请不到的情况。

    在这里住的第一晚，听着外面的虫鸣，夫妻两个都有些辗转反侧，这里的虫鸣没有他们家那里的热闹，有些太过单调了，不习惯。

    随后第二天刘和就去了打零工的地方，拿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

    关系之前都已经打通了，所以很顺利，毕竟他也在这里做了有几年，是个熟练工种，招不熟悉的人，还要花一段时间让他熟悉，还不如用老人，加上还有帮刘和的那个贵人的面子。

    一个临时工，就这么拿下了。

    知道这个确认的消息，张兰高兴的拿出了珍藏的腊肠，一家人好好的吃了一顿。

    事情定下来了，在这里待了几天，张兰就有些受不了了，之前她也有兴趣带着孩子一起去外面逛，之前不是没有逛过，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有家了，感觉是不一样的，就是之前不陌生的地方，现在再去逛也能逛出新意，但是镇上说到底也不大，看完之后还能做什么？

    她在这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两个孩子也是，待了四天，就说什么也要回去了。

    她还是回去下地干活挣工分吧，还欠着她娘家五十块钱呢。

    不过娘家这么大方，而且还出了力，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感谢，她忍痛去买了一些糕点，分成三份，爸妈那边一份，苏茴那边一份，张贵他们那一份。

    她回去之后，有些人都把这事说烂了，说都不想再说了，腻味了，清静了不少，虽然还要打破砂锅想要问到底的人，但是数量减少了，让她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想起来会后悔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出家丑，但是对比一下结果，她又不后悔，现在看见他们的嘴脸，她就觉得恶心，现在两边都没有走动了，他们没有过来，她也不会过去。

    应该也就逢年过节回去，那边毕竟有个婆婆在。

    但是她年纪不小了，等到时候她走了，估计兄弟就要成为路人，或许连路人都不如。

    收拾收拾带着糕点来娘家，正好就赶上了这一波热潮，夸奖的话张口就来，她看着保国和卫国兄弟，那是看哪都觉得好。

    然后再看自己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她跟张贵想的一样，他们这么能耐，可不可以教教他的两个孩子呢.

    虽然他们两个的成绩也就那样的，但是当爸妈的，对于自家孩子都有一种迷之信心，只要孩子愿意学，肯定能学好。

    然后她就问了，她这一问，张卫国觉得没什么，问的人多了，不过大都没有了下文，他报了一下他们学习的时间，这一报，成功的让张兰嘀咕上了。

    这一天要花这么长时间学习呀，这还有时间下地干活挣工分吗？

    她犹豫了，也纠结了。

    她的两个孩子，大的那个跟张卫国同龄，下午不上学都会下地挣工分，小女儿倒是还不满十岁，但是家里家外也有许多活要做。

    要是按照卫国说的这个时间，就没有那么多功夫干活了，家里就这么几口人，各自都有事情做，也没有谁能代替谁。

    她没有纠结很久，她回去一说，这两个孩子都把头摇的飞快，宁可下地干活也不愿意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干活好玩！平时花半天时间上课就很烦了，不想干活，大家有说有笑，还能时常偷懒去干别的。

    看到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刘和也不愿意勉强：“就算了吧，我们家就没有看书的筋，你二嫂她自己就是老师，养个儿子像妈，你看我家和你家，有哪个是有念书的。”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张兰看他们都没这个意愿，也只能放弃了。

    算了，还不如努力，让刘和的这份临时工转正，变成铁饭碗，到时候这份工作就能传下去。

    ……

    这一次，总算是如了张卫国的意，夸赞的话听得他飘飘然.

    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时不时的在家里面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一天两天还好，三天了还是这样子，张定国表示了嫌弃：“二哥，开心吗？”

    张卫国抬起下巴，神气：“开心！”

    张定国点头：“你觉不觉得你开心得有点不正常了？”

    张卫国疑惑：“我哪里不正常了？”

    张保国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正常，你有点飘了。”

    张卫国挠头：“我有飘吗？”

    看他疑惑地眼神，张保国挑眉：“那既然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下一篇决定写什么？我那时候就投中了一篇，之后一直没有过，你可不要跟我一样。”

    张安国不能更赞同：“妈妈上了这么多次，你看妈妈有得意过吗？”

    张定国：“对呀，二哥，你太不稳重了。”

    下一篇？不稳重？

    张卫国听了，摸摸自己的心口，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糟糕，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什么了，好像不论走到哪里都被夸夸夸。

    脑子里就只记得他们夸赞自己的话了。

    苏茴看他这样，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今天上午你们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什么？”

    听了这话，张卫国的表情空白了：“今天老师有布置作业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张卫国捂住脑袋：“我仔细想想。”

    糟糕，除了作业，他都记不清这几天老师讲的内容了。

    他上课都干嘛去了？

    好像也没干嘛，就是坐在位置上，不过老师说的话好像自动换成了另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在大脑皮层稍微碰撞了一下就飘远了。

    对于他这个表现，苏茴不觉得意外，他的心性本来就没有张保国成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被大家夸赞的话夸得飘飘然，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不过，飘够了，就该重新脚踏实地了。

    苏茴拿出两张清单：“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任务，我给你三天时间补上。”这是他这几天缺的，还有：“你抽空去找你文爷爷，你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这个好消息他知道，但是你没有亲口跟他说吧，他也是你的老师，另外，他给你的题你做完了吗？”

    张卫国：“做完了做完了。”张卫国连连点头，这次他给了他一周的时间，他想着写完就不用惦记，提前做完了，现在回想起来，幸好他先做好了，不然估计也要忘了。

    他一直都是个准时交作业的好孩子，他一点也不想知道迟了会怎么样。

    因为自己妈妈是老师，对于老师的这个职业，已经养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推脱、狡辩什么的，不存在的。

    被家人点醒，张卫国总算清醒了过来。

    人被夸得太高，真的对成长不利啊，伤仲永的事就是前车之鉴。

    张卫国握拳，他要脚踏实地，还有，大哥只过了一次，他要是过了两次，那岂不是说他超过大哥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燃起了无穷的动力。

    在每天的训练上日常被大哥吊打的，挫败感很严重啊，现在想到有一样他能够赢过大哥了，那可绝对不能放过。

    他在这边想着要超过大哥，另一头，张安国和张定国也同样在努力。

    一家五口人，现在他们三个都上过报纸了，就他们两个没有，这怎么行？

    他们学习的时间加长了，就连出去玩的时候，都会来几句，这又让张卫国起了危机感，又有了那种被跳级的弟弟追赶在屁股后面跟他们成为同班同学的迫切感。

    不行，绝对不行，他是二哥，他要保住自己做二哥的尊严和威信，他也要加强学习的时间！不能输给弟弟！

    这时候的他，又忘了自己要超越大哥的那个目标。

    人，总是“双标”的。

    ……

    这一天放学，张保国小跑着跑回了家，一回到家里，大威就先迎了上来，欢快的摇着尾巴在他脚边蹭蹭。

    张保国摸了摸它的头，给他撸了一会毛，把院门给关上。

    随手关门这个习惯之前是没有的，但是自从搬到了这边的新家，他们个个都有了这个习惯。

    他一进屋子，就闻到了家里的香味。

    好香啊！

    厅里没有人，他去了厨房，果然，妈妈和三个弟弟都在这里。

    这里同样也是香味的源头。

    “我回来了。”

    张卫国离他最近，听到声音侧过头来：“大哥你回来了，今天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

    张安国频频点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很好，没有流口水，这股香味实在是太勾人了，他也算是饱经考验，没想到在这里差点就丢脸了。

    越走近，香味也更浓烈。

    “妈妈做的是什么？这么香。”

    张定国在烧火，回答他：“妈妈今天上山得了丰收，抓了两只野鸡，两条鱼，还有一只小野猪，那只猪不大，才十多斤，妈妈说适合做烤乳猪，另外还有鸡汤。”

    两条鱼先放到缸里养着，两只野鸡杀了一只，放了一些药材，用小火焖着，他现在就守在炉前，香味一直往他鼻子前钻。

    张安国守着烤乳猪的火，那头猪仔破开肚子，用铁丝撑开，苏茴在上面刷了一层又一层的酱。

    张安国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酱，刷上去之后，越来越香，越来越诱人。

    “妈妈今天的收获可以，给你们做好吃的，快要好了，你们去洗手，把桌子收拾好。”

    苏茴一发话 ，他们纷纷应声，洗手的洗手，拿碗筷的拿碗筷。

    今天的主菜，是烤乳猪，野鸡药膳汤也不赖，里面的药材是她自己在芥子空间里种的，她还放了一些稀释过的灵泉。

    除了这两个，还有一个烫时蔬，一个是清炒竹笋，配上大米饭。

    四兄弟都暗暗咽了咽口水。

    平时也不是没有荤腥，但是大鱼大肉的也不是很常见。

    今天这个烤乳猪，有十来斤呢。

    苏茴用刀把烤乳猪砍成大小差不多的块，然后调了两种酱，一种是甜辣酱，一种是香辣酱。

    煲汤的野鸡也被她整只捞了出来，掏出里面的药材，轻轻一扯，鸡翅膀就跟身体分离。

    喝着靓汤，吃着美食，苏茴的嘴角一直有着淡淡的笑意，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他们四兄弟看了，只以为她的好心情是因为今天的收获，但实际上不是。

    而是她在深山的一处山谷得了一株变异的药草，本来它就是普普通通的、很常见的药材，但是它变异了，苏茴发现它的时候，它看上去距离枯萎没几天，因为它变异，那块土壤没有办法给它提供充足的营养。

    苏茴把它移到了芥子空间里面，用兑了水的灵泉浇灌，一下子就精神了很多。

    现在变异还未完成，等到它变异完成，很大概率会成为一株灵药。

    不管它品级有多低，那都是灵药。

    芥子空间跟她的神魂绑定，里面的灵植却不多，原有的那些年份太高，她现在根本用不了。

    现在虽然品级低，但是正适合她现在的状况，这才是她今天好心情的由来。

    这一顿，四个小孩都吃撑了，个个扶着自己的肚子去溜圈消食。

    今天是张保国负责洗碗，他把碗洗干净，放回去，看到妈妈脸上的笑意，他也咧开嘴笑了一下。

    嗝，今天真的吃多了。

    “妈，明天休息日，你去哪里？”

    “我再接再厉，去山里。”她今天的收获可不止她带回来的这一些。

    那小猪仔可是跟在大猪身后的。

    现在那些收获都在芥子空间里面堆着呢。

    张保国点点头，再接再厉，他懂，不过：“如果还有收获，我们还是自己吃吗？

    可以拿去换东西，自己吃的是很开心，家里的财政问题也要顾虑啊。

    今天的张保国也在为家里的经济情况担忧呢。

    苏茴点点头：“我知道。”

    况且她这一次为什么会进山？

    就是因为跟省城沈家爷孙两个月的日期到了，她去山里补充一下库藏，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明天去省城就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也满足了。

    当然，最好就是鱼与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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