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有的只是勾心斗角、权权相争。”
霜凝诗闷闷的说着,俨然一副孩子的模样,和绣姨撒起了娇。
“孩子,回去吧,你既然坐了圣女的位子,那么这些责任也是你必须背负的,如若你撒手不管,难道要你们巫族再推举一个圣女吗?”
绣姨语速越发迟缓,沉浸在悲伤中的霜凝诗似乎也并未发现丝毫的异样。她抬起头,水雾笼罩的眸子又是流出几滴泪珠,“巫族,到了我这里,已经是最后一脉了,就算是我腾了位置,也没有合适的人了。”
国色天香的面颊上,秀丽的鼻头微微发红,她用帕子将泪痕逝去,“巫族一直追求血统纯净,却不知是害了自己,表姐妹兄弟之间互相通婚,早年的孩子就已经出现心智不全的症状,这一代,别说心智不全,就是身体也残缺畸形不堪,生生成了怪物。”
她眼神悠悠,根本不怕将这些平时掖着藏着的话告诉绣姨,“巫族为了至上的权利,一再隐瞒着皇室,待到我退下,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所以主上想带小姐回去做下届圣女?”绣姨声音依旧低沉,却透着一丝焦虑,她打心眼里不愿让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做那清苦劳碌的位子。
霜凝诗诧异的惊呼:“怎么可能,那位置可不是人人都喜欢的,高处不胜寒,我宁愿我的女儿清粥粗布,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也不想让她做一只折断翅膀的金丝雀。”
绣姨松了口气,却不住咳嗽起来。“咳咳,我就知道主上是爱小姐的,咳咳,绝对不会让小姐走上那么一条不归路。”
霜凝诗一边帮绣姨顺气,一边又是紧紧拥住了她,轻言轻语道:“绣姨,我和芷儿能有你这样的亲人真是我们母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傻孩子......”。
“绣姨,凌水蓉和她娘已经见过面,我怕她们会对芷儿不利,城中的‘荣傲楼’有我指派的两个手下,还烦劳您告知,让芷儿去那里与他们会和。这个香囊就是信物,香囊中有一封信,我搁在桌上了,您可千万不要忘了啊!”
“你放心,绣姨一定告诉芷儿。”
房间里温情脉脉,门外的团织抬眼瞧了下日头的方位,轻轻的叩响了雕花的窗格。
“主上,该走了,怕是驿馆的王大人和刘大人该着急了,咱们得赶在申时城门关闭前出城。”
“嗯,好。”房中的霜凝诗淡淡应了一句,不久,就带着面纱款款而出,只有露在外面的一双剪瞳水光粼粼,泛着丝丝红肿。
“团织,我们走吧。”
驿馆门前,急的团团转的王大人总算看到了逆光而来的两抹身影,长长的舒了口气。
“圣女大人,你们总算回来了,咱们这就出城吧!”他语气恭敬,不敢有丝毫逾越。
“出发吧,”女子应了一句,在团织的搀扶下上了专属的马车。
夕阳的余辉裹挟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照在高大的城楼上,飞檐高耸的城楼四角挂着一串串大小均匀的铜铃,风儿轻轻吹过,那铜铃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幽幽飘荡,就好似送别的人儿,喃喃道着“留下来,留下来。”
霜凝诗掀起车中的挡帘,朝着高大的新晋城楼深深望了一眼,她知道她还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她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