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侍卫在,我不得不那样做,你别介意。我知道你现在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如若那些人再在你父皇面前说些什么,我恐你受到牵连。”他凝视着对面的好友,声音中透出发自肺腑的关切。
北熠远已是好久不见他这样凝视自己,再加上两人也好久不曾深谈,原以为因着现在北安煌对他的所作所为,两人的关系怕是回不去了。
可元鸿轩只短短的一句话,便让北熠远当下心头五味杂陈,喉间也有些涩涩的,想不到他身处困境,还在为自己着想。
“你,不恨我父皇?”北熠远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出声来。
“恨什么?”元鸿轩淡然一笑,“他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儿罢了,如果我是他,也会这么做的。”他将杯中的酒浅浅啜了一口,“若说恨,也不是恨你父皇,而是我父皇吧!”
元鸿轩冷哼一声,声音低沉有力,眼睛黑亮如电。那眸中透出的不单单是对东元皇帝的怨怪责备,还有着失望吧!
两人吃了认识以来最漫长也最安静的一餐饭,他们全都处在最尴尬的位置,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谁都不能怨的。
今年的春天来的特别踟躇,乍暖还寒。一场雨过后,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寒冷的味道,房檐下那本该冒芽的草地现在还冻得有些硬梆梆,提着灯笼经过的宫女、侍人,个个都能瞧见自己嘴中呼出的白气。
今天的宫里特别安静,安静的诡异,除却当差没办法离职的侍人,其他的一概早早便回房去了。
皇宫,宣德殿。
一袭明黄的北安煌面色暗沉,有些臃肿的身体定定站在案前,低头瞧着桌上的奏折沉默不语。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北安煌侧过身,露出一张轮廓深隽的面容,唯有一双眸子利如刀刃,发出慑人的光芒。
“听说柳举已经将周边几城的兵力悄悄集结了?动作这么快,看来平素训练成果不错。”他唇角勾起,对着面前走来的男子轻笑一声。
一身黑衣加身的男子神情淡然,抬眸对上了北安煌深沉的目光,闻言接话道:“兵力全都已经悄无声息埋伏在了宫墙外十几里的地方,看来,就在今夜了。”
北安煌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微微颔首,眼眸看了一眼天色,“乌云遮月,八成又要下雨了,选这么一个日子动手,真是绝佳的好时候。”
“今夜确实是动手的最佳时候,梁将军已经去了边关,就算得了消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回不来。不过他似乎早就料到兰家会在这期间搞鬼,所以早在一个月前,便暗中将自家跟其他将军的府兵集结了一万多人,安插在了禁卫军之中。”
“一万人啊!”北安煌负手而立,唇角的笑意若有若无,“他的府兵,少说也有三千吧!再加上他手下的那些副将,统领,统统召集起来府兵就有一万人啊!”他眯着眼睛,这个数目似乎很出乎他的意料。
哼,梁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看来,今夜有场硬仗要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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