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阵岑寂,半晌之后,潘缈浅才微张红唇,轻轻的吐了一个“喔”字。
那灵犀草药膏果然不凡,嫩白手背上的那几道伤痕早已不再流血,只周边的皮肤还有些隐隐泛红。
潘缈浅轻轻呵气,朝着手背上又吹了几下,身子这才溜下美人榻,细嫩的双脚踩进绣花鞋,总算不再懒洋洋的。
她摇摇晃晃走到殿中央的碎玉桌前,端起瓷杯喝水,探了探脑袋,观察方才出去的屏姑是否折返进来。
她边喝水边兀自喃喃低语:“我潘缈浅看上的男人,自是人中翘楚,怎是旁人能比拟的。”对于屏姑方才说的话,她似乎只听到那句“元鸿轩似乎跟其他皇帝不一样”,旁的却像是自动屏蔽了,此刻她的脑中只有元鸿轩那俊逸挺拔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她搁下瓷杯,慢吞吞的回来,腿儿一抖,那双绣花鞋又“啪”的一声重新落地,娇软的身子爬回软垫上,懒洋洋的扭了扭,恢复成原先的姿势,分毫不差。
“既然那些老东西不顶用,便用另一个法子吧!”她打了个哈欠,朝着折返回来刚进殿的屏姑言语了声,用脸磨磨靠枕上的丝缎,两腿一伸,便睡了过去。
从小到大,她潘缈浅瞧得上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还没有弄不来的,这次哪怕不折手段,她也要得到元鸿轩的人。
和庆殿中,灯火通明。
元鸿轩将最后一个折子阖上,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颈,这才起身。
秦观虽有了官职,却还是习惯侍奉在元鸿轩身侧,当然也就住在了宫中。林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喜宫中繁多礼数束缚,自动请缨去了军队,元鸿轩封他为飞鹰军的大将军,他也算是得偿所愿。
漫天冰晶似的小雪花悄无声息的从天而降,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元鸿轩背手站在殿门口,抬眸一看,不远处的望月台还能瞧见隐隐绰绰的光亮。
他冷俊的面上突然勾起一抹微笑,连带着心里也涌出浓浓暖意。芷儿跟他说过,她每晚都会为他留灯。
就好像普通人家的妻子,等待着晚归的丈夫回家。
“殿下,该吃药了?”秦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元鸿轩面上的笑容当即隐去。
带着些许清凉的丹药入口,剧烈的苦味席卷整个口腔,元鸿轩面色如常,对于这种味道早已熟悉。
“殿下...,药不多了。”秦观面上挂着担忧之色,只将手中的瓷瓶晃了晃。
“再去寻吧,别让芷儿知道。”元鸿轩只将挂着的狐裘大氅披上,领了个掌灯的小太监便朝着望月台的方向去了。
望月台中,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散发着温润而柔和的光芒,此玉乃是外邦贡品,一块便是价抵万金,铺在地面上,便会令宅子冬暖夏凉。妙芷虽在北新待过,但东元的冬天却不似北新一般,北新冬季干冷,东元的冬天却是带着潮气的湿冷,就好似那寒气削尖脑袋硬往骨头缝里钻一样。
元鸿轩怕妙芷住不习惯,特地叫人连夜赶工,将望月台的地板全都换成了这种白玉。
雾气萦绕的房间内,层层纱帐围的严严实实。画着几株鲜艳的并蒂莲屏风旁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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