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瑰丽,染红了半边天,只将茂密的林子染上一抹萧然。铺天盖地的流云书卷,绘了苍穹如墨,华美霓裳裹挟金辉,映的大地一片娇艳如梦,恍如虚幻。
乡野的小道不好走,车里又有个身子似乎羸弱的姑娘,车夫只捡了宽敞好走的官道前行,赶车也比平时小心了不少。
皇宫,香茗殿。
桃子打御花园经过,折了几支开的正艳的牡丹兴冲冲进来。这潘小姐从昨个儿开始便有些闷闷不乐,以往总见屏姑在偏殿的小佛堂前打坐念经,可现在却换成了她。
闻见花香的时候,潘缈浅也将一段佛经默念完了,她只盈盈起身,打桃子手里接过牡丹凑在鼻头跟前嗅了嗅,眼神依旧幽幽的,瞧着心事重重。
此刻天际早已不见日头的影踪,压低的红光妖娆夺目,将天际染得绯红。潘缈浅遥望着,总觉恍若还是去年这个时候,此刻她还在边关宅院偷将爷爷那几尾宝贝金鱼抓出来烤着吃的时候。
宫里没传出什么旁的,看来屏姑已带着妙芷安然出宫,现在她们早该出城了吧!
手里花儿被她轻轻捻着,走神间那花茎上尖利的棘刺却已在白嫩的指尖簪出了鲜红的血珠子。
“哎呀”一声惊呼,牡丹应声落地,花瓣四散开来。潘缈浅柳眉微皱,赶紧将指尖含在嘴里吮了吮,没来由心下便一阵发慌。
莫不是屏姑她们出事儿?此念头方一闪过脑海,便赶紧让她压了下去。还真是爱瞎操心,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儿,想当初,她也不就是带了四个下人从那人荒马乱的边关安全到了东元的么!
潘缈浅不再胡思乱想,只叫桃子将那散了一地的花瓣打扫干净,便兀自打着哈欠到榻上补觉了,连着折腾了这么几日,根本没睡踏实过。
宣德殿,满室静宜。
秦观眼下泛着一圈乌青,下颚上的胡子多日未修剪已是杂乱不堪。
榻边三位太医轮流上前为元鸿轩诊过脉,对视一眼皆是浅笑的颔了颔首。
“秦大人,皇上脉象有力,呼吸均匀,面色也恢复红润,不似前些日子黑紫。看来已无大碍,那药也确实管用,过不了几日皇上便该醒了。”
听到三位太医皆如此说,秦观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他已在此守了三日,分不开身子去瞧妙芷姑娘,也不知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皮,整整衣袍,终是离开了大殿。
“林风,你好好在这里看着,殿下若是醒来,第一时间叫人通知我。”
“诶”,林风应了一声,屁股倒是‘吧嗒’一下坐在了秦观刚才坐的位子上。
当日妙芷姑娘献完最后一次血,潘缈浅叫人将妙芷抬到了她那里。他步子加快不少,转眼便到了‘香茗殿’前。
“什么,你已将妙芷姑娘送出宫了?”秦观一声惊呼,脸色霎时凝重。
“干嘛那么大惊小怪,她求我我能不答应么?再说,秦大人你早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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