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熊熊,房顶的石头也开始融化了,变成粘稠的岩浆,慢慢垂挂下来,更远处的岩石结构传来不详的崩裂声。
腐橡咳嗽一声,“坦罗斯,别把灾厄堡搞垮了。”
红龙裔战士头也不转,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睡衣男,他的视线也带着极度的灼热,在焦点处空气扭曲成一个漩涡。参差的獠牙下传出瓮声瓮气的回应:“我不能容忍这个小丑和我在同一个房顶下!”
“可房顶没了,女士会很不高兴的。”
这话如同一发灭火剂,烈焰渐渐降温,红龙裔发光的鳞片随之暗淡。半融的岩石表面快速冷却,结成一层黑壳,但里面依然烫的吓人。
斯坦德路和腐橡还是没敢走进去,空气的温度足以把眼球和气管烫熟。
名为坦罗斯的传奇战士愤然起身,抄过他的巨型烈焰斩首剑,斯坦德路到现在还记得这把剑硬劈灵能黑洞的一幕,骇人的光芒爆发出来;而现在看去,巨剑的剑锋却毫无缺损。红龙裔一尾巴抽烂半融化的座椅,四跟龙趾模样的金属战靴踏在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咣咣直响。
虽然看上去活像是一只红龙,但坦罗斯的脖子没那么长,躯干构造也是更接近于双足直立的类人生物。
他走到门口,打量了斯坦德路一眼,眼神中的灼热凶暴以及轻蔑让绿龙一凛,随后激起他的逆反心,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腐橡刚开口说:“这位是红焰之刃坦罗斯,邪鳞七卫中的红卫,传奇战士/斩龙者,他……”
红龙裔的轻蔑稍减了一些,一开口说话,声音就像火山口里岩浆涌动,低沉却充满爆发性,“听好了,小子!我愿意跟随女士,是因为她扯下来的金属龙头颅加一起比你重五倍!我是她的打手,但不是女仆,更别指望我喊你什么少爷!”
说完粗暴地挤开绿龙和老德鲁伊,咣咣咣气势汹汹地走了,气温顿时骤降。
斯坦德路目送赤红色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耳边听到另一个轻佻的嗓音:“别太在意,斯坦德路少爷,你知道的,红龙裔嘛,大脑皮层上都长满肌肉纤维,每天不杀掉点什么就浑身不舒服。”
说实话,斯坦德路有一点生气,来源于巨龙骨子里的狂傲,但龙类敬畏强者的本能马上让他懂得克制,没有无畏地反唇相讥。随后,他以自己的狡诈和精明迅速判断出,这位坦罗斯是非常典型的暴力型人格,和峭崖岗的巨魔或者兽人类似,争辩对他们不起作用,只能用力量和鲜血压服。他就更没兴趣和莽夫起争执了。
他转头看到睡衣男人踩着干结的岩浆,笑嘻嘻地和自己搭话。绿龙近看这个家伙更觉得怪异,他的笑容轻松愉快,仿佛观赏滑稽喜剧的观众,没心没肺,但仔细看他的唇角和眼眸,却给人强烈的违和感,眼睛里带着戏谑,唇角则带着嘲弄,三种不同的笑容特征在一张脸上显现。
这人笑得斯坦德路脊背痒痒,于是他主动发问:“你把他怎么了?”
“唉,坦罗斯大概是把自己的幽默感也砍死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今天在灾厄堡的库房里翻出一些上好的呢绒料子,就给自己做了一身睡衣。”他笑嘻嘻捏了捏脖领上的小黄鸭图案,“然后我看材料还有很多,就给坦罗斯也做了一套,趁他睡觉的时候给他穿上,谁知道刚戴上帽子,他就醒了,然后烧了帽子,气呼呼瞪我半天。”
斯坦德路想象了一下凶暴狂猛的红龙裔,头戴一只带绒球和黄鸭子图案的蓝色尖顶睡帽。
可笑吗?不可笑。这句话里有两个意思,第一,睡衣男能够在传奇战士反应过来之前为其戴上帽子,并且让对方没有直接翻脸——他比坦罗斯强。第二,他和斯坦德路一样有很强的恶趣味,不不……应该说,他在用某种方式对斯坦德路示好。
斯坦德路脸色一肃,“他看上去是个豪勇的战士,你不该这么做。”
“哦?”睡衣男眉头纠缠在一起,像是马戏团里小丑的一字眉。“你觉得我做过头了?”
青年绿龙突然咧嘴一笑,“是做得不够,一顶帽子有什么意思,起码做全套吧。”
“那……做个上衣?”
“要露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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