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见我摔倒了,瞧瞧我有没有伤着哪里。”
可文昌抬眼,望着背对着他的胡落落,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襟,完了以后还故意侧过脸去,一脸娇羞地擦了擦嘴角。
文昌这没有说一个字,却一切又在不言中的举动,瞬间让十公主气得直跳脚,扬言要直接将胡落落押送到铅华台去,好好惩治一番。
“敖闰。”
将茶壶缓缓倒扣在桌上的文昌,轻声喊了一个名字。
那作势就要拉着胡落落去铅华台的十公主,也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愣地看着文昌。
“你贵为公主,怎能和一介凡人拉拉扯扯?”
原本以为是要替她解围的胡落落,幸灾乐祸的心情,一下子跌进了谷底。
文昌那好一阵歹一阵,想一出是一出,喜怒无常的傲娇病,她胡落落是一刻也伺候不下去了。
于是,胡落落头也不回,趁着敖闰愣神的功夫,转身就走。
而文昌也并没有阻拦。
走出阳景宫好长一段距离,忽然想回过身来看的胡落落,有些搞不明白,文昌一天天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一会儿放她走,一会儿又把她抓回来;等她下定决定真的要离开阳景宫,投靠花颜的时候,文昌又觍着一张老脸,过来软磨硬泡,死乞白赖地求着胡落落回去。
胡落落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午后晒得甚至有些烫脚的石板上,脑袋昏沉沉的,闹得整个人都有些发飘。
而眼看着花颜神御就在眼前,拖着尚未痊愈身子的胡落落,终于在多方面的摧残下,在门口的台阶上晕倒了。
听到外面动静的花颜,立刻放下手中的铲子,出门察看。
瞧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胡落落,再结合今日听到的有关十公主的传闻,花颜便也不难猜出,此次胡落落的出逃,多半是与这件事情呀有关。
花颜使出吃奶的劲儿,将胡落落费力地拉进神御,让内院带着花香的风,给胡落落带来些凉意。
而阳景宫中,将小厮一并退去,只留下敖闰一人的文昌帝君,则十分客气地领着她在院子正中间的石桌前坐下,尔后自己理了理衣摆,也跟着在敖闰对面坐定。
“老师。”
敖闰忽然怯懦地唤了一声。
文昌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刚来的时候,教训人的模样,倒一点也不像你现在这般谨小慎微。”
敖闰腾的一下红了脸,羞怯难当,指尖掐着桌子的边缘,微微有些泛白。
“老师,我都按照您的要求一一做到了,只是我父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交待。”
文昌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抬起头望着敖闰,脸上的笑容,慈祥的就像是巷子口小卖部里,卖老冰棍的白胡子老爷爷。
“实话实话呗。”
文昌的回答,是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
“本身你来阳景宫,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只不过与你父亲的契约,也正好到了时效,不过……你且谨记着,也等得了空,亲自与你父亲说——”
“那玩笑时随口说的约定,本座可从来……”
“没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