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贵的就是江桃买的这种,雕着个龙头把手,深褐色的漆从头涂到尾,油光锃亮,根本瞧不出中间居然是一根螺丝相连,跟实木的抬水棍子相击就招架不住了。
江桃心疼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这种是最贵的啊,孟大爷!”
孟阳眼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安慰那名使“达摩剑法”的大侠:“没关系,断了就断了吧,反正回去有人扶着。”
江桃怪叫:“孟大爷你故意的吧?故意弄断!”
孟阳:“是我弄断的吗?”
这话没毛病,但江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孟阳出借拐棍不是一般的大方,她都要怀疑这货巴不得拐棍弄坏。
弄断的同学很是惶恐:“要不……我买一根赔你吧?”
孟阳态度坚决:“不用不用,反正再过几天我就好了。”
当天晚上江桃又不得不开始人肉拐棍的生涯,孟阳扶着她的肩膀慢慢走,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时常在学校门口游荡的那条野狗尾随着她们,江桃掏出书呆里吃剩的馒头丢过去,那条野狗叨着跑远了。
走出学校好远之后,江桃才想起来一件事:“孟阳,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焦国洋有点不对劲?”
焦国洋最近似乎很是消沉,课间就趴在桌上睡觉,对苗小兰的求助装聋作哑,也不往孟阳身边凑过来,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孟阳其实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可能失恋了吧。”
江桃讶异:“苗小兰拒绝他了?”她是觉得苗小兰小小年纪养备胎的手段高超,同班对她有好感的男生被耍的团团转。
孟阳笑:“没明着拒绝吧,他可能自己想开了,觉得追不到。”
两人快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远远发现大门口路灯的阴影后面烟头一明一暗,有人站在那儿抽烟。
路过的时候江桃还特意扫了一眼,发现那人身上穿着永喜一中的校服,这时节高中晚自习还没下,也不知道这人在大门口等谁。
高中的晚自习时间要比初中的推迟半小时,江杏儿到家要更迟一点。
晚上江杏儿回家之后,江桃想起来还问起她:“姐,你放学回来有没有发现家属院门口有个高中学生在抽烟?”
江杏儿满脑子都是最近新学的化学方程式,跟江智复习了一路,都没注意路边。
“有吗?”
江桃:“……”得亏了下晚自习江智跟她一起回来,不然还真有点不放心。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孟阳跟江桃身上的伤终于好了,两人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
初雪的时候,教室里起了炉子,值日生又添了新的活儿,除了擦黑板打扫卫生,还要早早来学校起炉子。
永喜中学的校舍都是平房,夏天的时候学校开始筹建新的教室,据说要起六层教学楼,明年春天开工。
孟阳蹲着掏炉灰,尘灰扑面,他呛的直咳嗽:“……等明年校舍建成,冬天咱们就能搬进教学楼了,到时候就有锅炉供暖,都不用烧炭炉子了。”
江桃推他:“让开让开。”拿水杯往炉灰上泼水,压一压腾起来的炉灰。
孟阳掏干净炉灰,关上炉门,才要去倒炉灰,见江桃弯腰去拿炭,她手上的皮肤非常白,还没挨到漆黑的炭,就被孟阳抓住了腕子。
“怎么了?”
孟阳将半桶炉灰递给她:“你去倒吧,我来加炭。”
江桃不满:“你就是懒是吧?脚都好了也不愿意去倒炉灰,又走不了几步路。”
她虽然抱怨,还是老老实实提着半桶炉灰去倒了。
孟阳唇角上翘,目送她提着炉灰出教室的背景,心想:那么白净的手去抓漆黑的炭,真有点让人于心不忍。
江桃出去一趟,倒了炉灰回来,直往炉子前面凑:“外面好冷,今天上活动课的同学真是享受啊。”
她眉眼弯弯,坏笑,露出一口糯米白牙。
孟阳还没洗手,在她鼻子上轻点了一下:“你这是幸灾乐祸!”
她白皙挺翘的鼻头顿时成了个黑鼻头,偏偏本人还没觉察。
孟阳顿时哈哈大笑。
另外两名值日的男生转头来看,其中一人提醒她:“江桃,你鼻子黑了!”
江桃醒过味儿来,追着孟阳要揍他:“孟大爷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双更的大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