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习惯,只要提起案子的时候,便一定会是这副认真的姿态。
“稚圭的意思是,鸿胪寺中有人故意藏匿刺客,这些人可能是突厥人?”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戴至德也察觉到一丝不对,顺着张文瓘的思路便开口问道。
不料张文瓘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口气坚定的开口道。
“不只是藏匿刺客这么简单,我怀疑刺客本身就是突厥内部的人!
那天去到鸿胪寺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照理来说,鸿胪寺有自己的防备军,虽然战力不强,但是不至于反应如此迟钝。
但是那天因为没有人主事的缘故,加上突厥人报信的时候,阿史那伏念已然重伤,所以防备军未曾来得及采取措施!这是第二个疑点!”
只是张文瓘此言一出,李弘倒是愣了片刻,旋即便苦笑着开口道。
“如此说来,倒是孤无意当中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鸿胪寺虽然有自己的主官,但是实际上却是由份属礼部,而那时候李弘刚刚下令绑了当时主持事务的礼部侍郎裴炎,鸿胪寺当中自然是群龙无首,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是正常的。
“这一点的确是不合理,但是当时主事人不在,也并非难以解释啊!”
戴至德皱着眉头,却是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戴兄,你可知我们断案之时,有一个原则,便是孤证不信!
这件事情的确情有可原,但是如此一来,也就是说,阿史那伏念遇刺的整个经过,都发生了突厥人居住的那个小院当中,而没有其他的目击者。
他们说什么,我们就不得不信什么,难道这还不够可疑吗?”
张文瓘却是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而此刻戴至德也沉默了下来,因为的确如同张文瓘所说,单是这两点,突厥人自导自演的可能性就极大。
“何况案发之后,他们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就连醒过来的阿史那伏念,也颇有些色厉内荏,这便更让老夫心中怀疑!”
张文瓘皱着眉头,却是有些犹豫的说道。
“只是……”
“只是当时阿史那伏念的伤势的确不假,所以就连张寺卿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究竟能不能作准,是吗?”
前者的话说了一半,李弘便接口说道。
“既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那么就说明,我们的方向没错,至少这件事情突厥人肯定是知道内情的,只不过不愿意告诉我们罢了!”
顿了顿,李弘眉头微皱,继续开口道。
“而且现在只剩下阿史那伏念伤势这一点解释不同,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去调查清楚便是,这样吧,明天孤亲自和怀英到鸿胪寺走一趟,看看这帮突厥人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眼见李弘已经有了决断,张文瓘和戴至德对视一眼,拱手说道。
“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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