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涌而出,一时间却并未倒下去,而龙霆祖的剑锋已斩向他的颈颈,立时便要将他的头颅砍掉!
金铁交鸣,火星飞溅。
龙角双剑的攻击被一柄巨剑硬生生地挡下,出手救人的正是杨绛衣!
彭三遇袭时,杨绛衣和司马如兰虽在竹舍内,却相距三丈开外,变故发生得太快,她们根本无法及时援手。直到此时杨绛衣才挥剑而前,挡下了龙霆祖的斩杀,而司马如兰已掠至彭三的身边,一把扶住他的身躯,带着他疾掠五丈,退回到华不石的身边。
“快把他平放在阶上!”华不石一边说着,手上没有半分迟疑,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从瓶中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赤红色丹药,塞进了彭三的嘴巴。
这丹药名叫“夺命丸”,却并非是杀人夺命的毒药,而是在重伤失血时吊住一口气,从阎王手里把性命抢夺回来的奇药。华不石手上不停,立时用小刀划开彭三的衣衫,从另一只玉瓶中倒出金创药,敷在他的创口上。
彭三的五道剑创全都在躯干之上,三道在胸前,两道在腹部,皆有两寸来宽,十分吓人。对于救死扶伤,这位大少爷出手极是熟练,上药之后又掏出银针,捻指疾刺,瞬时已闭住了彭三的几条经脉上的数处要穴。
华不石的金创药本是特制,加上及时闭穴,彭三各处创口上泉涌的鲜血竟然很快就止住了。
杨绛衣挡下了龙霆祖的一招后,也抽身飞退,与司马如兰一同仗剑回护在华不石的身边。而龙霆祖却并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眯缝着眼瞧看华不石动手施救,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的伤势怎样,不会有事吧?”司马如兰忍不住问道。
华不石微叹了一口气,道:“彭三爷内腑受创,伤得极重,如今只能暂且止血,希望能够救得了他的性命。”
“万师兄的肝、肺、脾、肾诸多脏器都受剑创,任督二脉中的膻中、尾吕二穴被切断,就算你妙手通天能够救活了他,也是个武功尽失,连站立起来都不能的废人,又有什么用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正是龙霆祖。
华不石抬头望向五丈之外的黑龙王,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我能救活他的机会本就不大,即便能够侥幸保住性命,武功也一定保不住,肯定会变为瘫痪。”
此话一出,杨绛衣蛾眉微蹙,司马如兰脸色已有些发白。
这位彭三爷一直深藏不露,其实却是一位绝顶高手,他的“三绝焰”就连黑龙王也十分忌惮,今夜之战如若有他相助,本来是大有胜算的,没想到情势急转之下,这个希望破灭得如此之快,就连他的性命也是堪忧。
杨霆祖望着华不石,说道:“其实刚才司马小姐救他逃开时,本王就可用飞剑取他的性命,华兄可知我为何没有出手,还让你为他上药施救?”
华不石的目光与杨霆祖遥相对视,却不发一语。
杨霆祖道:“本王是想让万师兄留下一口气,好能听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彭三并没有失去知觉,他躺在台阶上,身上染遍了鲜血,虽然已经难以说出话来,但是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杨霆祖,目光之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只恨不能用眼神杀死这个仇人!
杨霆祖面色自若,悠然说道:“这水晶后后面的小花园并非是本王布设,而是出自家父之手。他老人家料事如神,早知道有一天万师兄会找上岛来寻仇,也算定到时你定会练成了‘三绝焰’来破我龙家的武功,是以专们去寻来了能克制天下所有罡气化焰的玄冰丝,织成了罗衫的模样,放在床边让万师兄去拿。”
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万师兄可知道放在这床榻上的假人为何会如此惟妙惟肖,让师兄你也难分出真假么?只因为这个假人本就是林素心,乃是家父用她的人皮所制成。当年家父手刃万重霄,消灭了万家在南海上的势力,本想要娶林素心为妾,没想到她抵死不从,后来还自缢而亡。是以家父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剥下了她的人皮制成假人。”
彭三的眼中喷着火,牙关几乎被咬碎。血沫从他的嘴角淌了下来,也不知是因为身上所受的剑伤,还是在极度愤怒之下咬破了嘴唇。
杨霆祖脸上的笑意更浓,又道:“要说起林素心,倒的确是贞烈得很呢,不仅抵死不嫁给家父,叫她写一封书信,引万师兄出来也不肯答应。殊不知她活着的时候虽然不肯,死了以后却是身不由己,结果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