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趴倒在草地下,哭得更加大声,泪如涌泉,顺着脸颊淌下,把这半日里受的所有委屈一骨脑儿都喧泄出來。
“牛魔王,”厉虎苦笑,沒想到这位公主千岁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外号,而见朱徽婵嚎啕大哭的模样,也令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厉虎转过脸看了一眼旁边的朱慈烺,却见这位太子爷满脸惶恐,蜷在草丛里籁籁发抖,想指望这孩子去劝慰他的姐姐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走到朱徽婵的身边,曲身蹲下,说道:“好了,不要哭啦,我答应不杀你们姐弟的,也不欺负你,这总行了吧,”
厉虎曾经有过许多女人,对付她们也自有一套,却从來沒有象现在这般,哄孩子似地哄一个人。
朱徽婵却仍然不肯卖帐,只伏在草地上呜呜啜泣,嘴里嘟囔着:“牛魔王,大恶人,不要你管,”鬓边的黑发掩在面颊上,全都被涌出的泪水沾湿。
突然之间,一条手臂横出,将朱徽婵横抱而起,她还未及反应,整个人就落入了厉虎的怀抱之中。
她惊叫道:“你要做甚么,”伸手去推,却哪里能推得动。
只听得耳边传來厉虎的声音:“不要乱动,我帮你包扎伤口,”语气坚决,象抱着她的手臂一般有力,令她完全无法抗拒。
伤药涂抹在脖颈上的感觉十分清凉,也甚是舒服,伤口瞬时就感觉不到了疼痛,所以朱徽婵也就不再挣扎。
颈侧被斧刃割伤的创口被细细包扎好,厉虎又除下她的鞋子,褪去布袜。
先前的一路步行,朱徽婵的足面和脚后跟都磨出了水泡,如今已经红肿了起來,厉虎把伤药抹上,再用纱布崩带裹好,做完这一切之后,才把她放回到了草地上。
伤口经过处理,朱徽婵脚上也不象先前那般疼痛难忍,心情也就好了一些,她不再哭闹,只坐在草堆上噘着嘴巴闷声不语。
身为坤仪公主,平日里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无论朝廷中王公大臣还是皇宫里的侍卫都统,见到她都得叩头礼拜,连一根手指也不敢触碰,可是今天,她却一再被冒犯,尤其是这牛魔王更是可恶,已强行抱过她两回。
即便现在朱徽婵心里已经不太生气,但脸面之上依然磨不开,暗自下了决心,一定不再和这个人讲话,也决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只不过她的决心才维持了一小会儿,就被厉虎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厉虎只是开口问道:“喂,你想不想吃东西,”
朱徽婵早就饿了,再经过了刚才的一场惊吓,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肚子里更是饥火难耐,她当即拼命点头,道:“嗯,”
厉虎道:“我们到树林里找一处所在,升火烤东西吃,”
朱徽婵继续点头,用手撑地想要站起來,却不小心触动脚上的水泡,不由得“哎哟”一声痛叫了出來。
厉虎走到近前,又伸手将她抱了起來。
这已是第三次了,不过这一次,朱徽婵心里已沒有感到多少气恼,难道……被这牛魔王冒犯也会习惯。
走进树林不远,便有一条小溪。
溪水如玉带一般孱孱流过,清澈见底,溪边是一片空地,正适合燃点篝火。
火堆很快就升了起來,厉虎到林子里转了一圈,回來时手上就多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半柱香了时间之后,烤肉便已在火堆上吱吱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先前厉虎击杀完颜雷时,朱徽婵被鲜血溅了一身,她蹲在溪边擦洗了许久,身上那件布衣也脱下,换上了厉虎原本所穿的蓝衫,虽然仍觉得身上的血污还沒有完全洗干净,但此时她却已顾不得许多,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木架上的烤肉,嘴里直吞着口水。
朱慈烺坐在姐姐身边,脚上生出的水泡亦经过包扎,只不过纱布和崩带却系得歪斜散乱,因为这是朱徽婵动的手,自然远远不及惯于包扎伤口的厉虎做得好。
厉虎并未带甚么调料,仅有一点盐巴洒在肉上,不过朱徽婵却觉得这烤肉比她以往所吃过所有的山珍海味都好吃一百倍。
只在片刻之间,半只山鸡和一条兔腿就已进了她的肚子,便是厉虎看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也不免讶异,想不到这位外表斯文的小公主,竟然是一个大肚王。
朱慈烺吃得亦是不少,到了现在,这小男孩也明白了厉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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