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7日】
一串又细又长的唾沫从她父亲的嘴里流出来。乔伊斯拿起一块纸巾轻轻将它擦掉。他的眼睛,尽管可以看见,但也许并不理解,只是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台默默地播报了乔纳森·纳西姆斯宣誓就职美国总统的消息。选举就像一次大塌方。纳西姆斯宣称既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他只是有一个解决方案,这是每个人都想听到的。
由前门传来的三阵尖锐的敲门声从心灵的阴霾中唤醒了乔伊斯。她的眼睛朦胧地从-开着但却没有声音–的电视飘向门口。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噪音的源头。她瞄了眼了窥视孔,并看到了几年前她还隐约能认得出的一张脸,现在她几乎不记得了,当然也说不出名字。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绿色的南怀俄明州疗养院(SouthePoint)——一个车程约几小时的疗养院——的制服的人。乔伊斯的兄弟托尼在那儿工作——这是基金会对那些不必知道太多的人的说法。当然,乔伊斯知道真相,不过这位20多岁的,站在门外的新面孔应该有一份文件要给她。
“我很抱歉,迈克尔斯小姐。”他开口了。“我-我不想成为那个告诉你的人,但安东尼(托尼是安东尼的昵称)死了,他平静地离开了人世——”
“那份文件多老了,孩子?”乔伊斯用疲惫的双眼盯着他,问道。“这一年半以来都没有人死。”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话。他没有准备预备方案。“我不需要很快完成这件事,对不起,女-女士。”
“你是基金会的人吧?不是平民吧?”
“是的,女-女士。”
“你知道我也是基金会的。”
“不-不知道,女士。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兄弟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真的很抱歉,女士。”男孩喃喃道,他只是尽力而为。“我猜着这比现在发现要好?”
一阵迅速的目光使他沉默了。“并不是这样。”
“对不起。你介意我问一下,他-他是何时去世的么?”
“在一切变成这幅鬼样子的十天前。如果他去度假或是做点别的什么那他现在还活着。"
“对此我很抱歉。”
“你知道,”乔伊斯继续说道——既然她开始说话了,她就不会停下来。“他们告诉我他是一个好人,一名伟大的特工,最好的之一。我被告知他拯救了无数的生命,但他们从未告诉我是如何拯救的。”
乔伊斯走到一旁,让男孩看着房间里,让他看到静音电视和坐在它对面的老人,老人专心地看着电视,尽管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什么都听不到。
“那是我的父亲,”她继续说道。“我最近一直在照顾他,他本应死去。他住了好几个月的院——在他应该死去的那天,你知道,他和其他人一样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是他的记忆早已消逝。”
她的眼眶湿润了。她眨了眨眼,忍住了眼泪。她很庆幸她正背对着男孩,这样他才没有看到。
她转过身来。“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是失去了理智。另一个人死去了。这一切本应相反才对,但生活并不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运作。那么,我的兄弟又怎么会再死一次呢?”
男孩结结巴巴,他对此没有回应。这应该是一次快速访问。“我很抱歉,女士,这一定是那里搞错了,我会…我会……你知道,我们可以为你的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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