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珍如约来到百货大楼门口,远远看到张然站在门口正对着自己来的方向张望,张然看到穆珍的身影,挥了一下手,便骑上自行车沿着马路向北骑去。
穆珍明白,只要自己跟着张然的身后便可以,至于要到什么地方,没有必要搞不清楚。
骑了不到半小时,路两边便是透着浅绿色的麦田,张然将速度放慢了些,穆珍追了上来,看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笑着问道:“怎么搞得如同反谍战中地下党接头似的?有这个必要吗?”
“这个可不是我想要的,这是那个包打听给的主意,他说打听的这事涉及的人物不是一个,所以还是小心点儿好,不然闹不好引火烧身,到时候很难收场!”
“县城里能容得下这么一个人物,怎么能瞒得住?”穆珍对于包打听的过度小心还是不些不以为然。
“咱先不说这个,你在县城里有几天,有些事确实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张然看到公路旁伸向田间的一个生产路,拐弯骑了上去,穆珍紧随其后,骑了大约有百十米,穆珍跟着张然下了车,将自行车插在了路上。
“包打听跟我说时,也是来这地方说的,一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见过我,又担心自己引起怀疑,所以也让我来这样的地方见你,我也不敢造次,他还强调说这事邪乎得很,不按他说的办,说不定哪天惹上麻烦!再说我也不想惹上麻烦!”
张然的话,穆珍依然觉得有点可笑,在这里说与在家、在单位不是一样么?甚至于说在家比在这里还安全些,哪里来这么多麻烦,但看到张然这么认真,也便回道:“真是应了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们这都玩到炉火纯青了!”
张然笑了笑,接过话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包打听打探来的消息,这阿芳原本没有什么县里领导的情人,但是她却与县里的一家企业有关联,这家企业就是原来的县机械厂,本来是县里的重点企业,后来在国家提出改制时,卖给了当时的厂长刘运清,这位阿芳与这位刘经理关系密切,包打听说,阿芳曾两次去刘运清的办公室,具本谈的内容不清楚,但是刘运清与阿芳去了济市一家宾馆开房时的谈话,包打听获取了些,是与饲料厂有关!”
穆珍正听得有些入神,张然却停下来不说了,穆珍盯着张然问道:“怎么就这些?”
“包打听说,钱到位再将后面的事说与咱们听,他就说了这些!”谷
“要多少钱?”穆珍问道。
张然伸了两个手指道:“这个数。”
“二百元?”
张然摇摇头道:“这是两千,二百元,还不够他的费用呢?”
穆珍吃了一惊:“这简直是讹人!”
“我的哥,有些事你不知道,这刘运清我不太清楚,但是这刘家的大公子却是县城里的一个名副其实的地头蛇,人称刘衙内,据说他要办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前几年他爹做厂长时,这刘衙内就横行县城无人问,当然也没有做出人命关司的大事,至于说打伤的几个人,都让刘运清花钱摆平,据说有个被打伤的还因祸得福,被这刘运清招工到厂里转成了非农业,当年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张然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的事,添油加醋地说出来。
“看来这事还真的不那么简单喽!钱的事,我明天给你,今天你也没有早告诉我,三百五百的,我倒是能掏得出,这两千元,我明天跟小娟说,让她取来再交到你手上!”穆珍说完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在家当不大额支出的家,多少有点说不出口。
“那行,我估计包打听怕的不是这刘经理,怕的是刘大公子,这刘大公子在县城里的爪牙不少,搞不好自己要受皮肉之苦的,所以人家要这么多,也是情有可原!”张然的解释在穆珍这里是站不住脚的,只是先前的承诺是不可更改的,现在说多少都没有必要再争论。
“放心,我在价钱上不会给他讨价还价的!”
“那就好,这事说到这里,也就算了了,回家!”张然说完推起自行车向公路上推去,穆珍不再言语,紧随其后上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