溉灵田。
这些凡人当中有男有女,女的还好些,尚有一块碎布遮体,而那些男子,竟连一块遮体的布条都没有,一个个瘦骨嶙峋,伤痕累累,数千人都是如此,那场面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这些人中,从十岁的孩童到花甲之年的老翁,无一不在拼着死力做活,而在这些凡人的头上空,则有十余名修仙者,悠然的坐在飞行鹤上比比划划,稍有不顺意便是一痛的鞭打,根本没有理由可言,不知是在取乐还是在发泄。
须知,鞭打者可是修仙者,哪怕只是稍带一丝的灵力,那凡人又怎能挨得住,一鞭子之下,老翁便被抽倒在地,苦痛的来回打滚,惨嚎连连,而其布满长长疤痕的背部,则又多出一道皮开肉绽的狰狞鞭痕。
老翁在被抽倒之时,其旁边的其他凡人,竟熟视无睹一般,继续忙活着各自手头的活计,这些凡人,眼神中虽透露出了不忍与同情之色,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相帮。
因为在这些人的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显露出,道道的伤疤。
“没用的老东西,还不赶快给我闭嘴站起来,若是压倒了灵苗,看我不将你活剥了扔进血粪池中!”
那老翁在听到头上空之人的威吓之后,强忍着撕心剧痛将身体缩成一团,不敢再滚动一下,生怕真压倒了一根灵苗,给其带来灭之灾。
在溪谷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各设有一个十丈宽的圆形血池,内中残尸断臂漂浮,污秽不堪,数十人站在血池之中,将一桶桶的污秽血水打上来交给岸上之人,再由岸上之人将那血水作为养分,浇灌在灵田之中。
此情此景,若不是此时艳阳高照,与那人间炼狱又有何区别!
不多时,那名倒地的老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全身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落如雨下。
在重新拿起落在身边的扁担挑起两只水桶之后,便步履蹒跚的向河流走去。
“呸,贱骨头。”那名坐在飞行鹤的修仙呸了一口,便驾驭着飞行鹤向另一片梯田而去。
梯田之外的白斩,在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浑身鬼气呼呼的往外冒,双拳撰的是‘咯咯’作响。
“当初在下第一次见到此情景时,与道友的心情是一般无二,只是当时有那老匹夫,与其他几只恶狗在场,所以不得发作,心中的憋闷可想而知。”宇文中阳愤恨的道。
每每想起此幕,宇文中阳都恨不得将这帮禽兽血祭一遍,但他心里清楚,不忍则乱大谋,就算将这些禽兽血祭,也只是图个一时的痛快而已,只有击杀了其幕后的始作俑者,才能彻底的改变这一切。
当初白斩之所以彻底下定决心与宇文中阳联盟,其中一部分,就是因为宇文中阳道出了这灵田溪谷的人间惨剧,如今看来,是有过之而不及!
俗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斩嫉恶如仇的本性如此,又怎会轻易改变!
听别人是一种心情,当真正亲眼目睹之后,那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所以白斩此时此刻的怒火,那绝对是一座蓄积了百年能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
宇文中阳见白斩已是怒发冲冠,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状态,连忙提醒道:“白兄还需压制一二,切不可在这时动怒,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经宇文中阳这一提醒,白斩立即回过了神来,这才暂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