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来,颜晖不仅在将自己所会的谋略政经教授给世子,而且时刻传达朝堂乃至天下形势动向,萧函还通过颜晖对秦王势力也都全部知晓。
甚至在对秦王彻底失望,以及对后,颜晖还帮世子攻破秦王部属各方人心。
但两年的时间还是太短,那些势力还有军队都是跟随秦王多年,比如王府侍卫统领秦泉,是秦王一手提拔,还两次拼死救主,其忠心不言而喻。
所以哪怕萧函再出色,又有颜晖有意的帮助下,这两年多来也只收服了三成势力,哪怕日后仅仅是藩王世子,自保也已经不成问题。
小皇帝即将亲政的消息一传出来,最受影响的自然是秦王势力。
萧函倒觉得这是个机会,恐怕再忠心的人也会对秦王产生动摇吧。
颜晖同样是这么想的,也许会损失了一部分贪图富贵前途的人马,但会有更多不甘心的人,那拉拢起来就容易了。
其实说萧函和颜晖聪明,倒不如说他们看得开,秦王的决定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寻求好的方向,化劣势为优势。
果然,江旭回到王府时,已经有诸多军中将领和官员在花厅等候了。
移步到书房,劝阻的话纷纷不断,都是想打消秦王还政的念头。
江旭平静道,“我意已决。”
“他一稚儿,如何能做得那个位子?”有一位将军口不择言道,隐隐带有对小皇帝的不敬。他是经历过当年入京的,当时打着的就是为先帝奔丧,助秦王承继皇位的口号,结果把皇位让给了个小孩子。
摄政王也罢了,反正大权也是在秦王手里,那个五岁小儿也就是个空壳子。
但现在竟然真的是要将江山拱手让人。
江旭沉声道,“他是大宁的皇帝,是天下之主。”
“但宋将军说的也有理,当今天子年少不论,且没有贤明君主之象,文韬武略无一出众,更不能与王爷相比,如何担得起社稷重任。”说话的是朝堂上那位出言反对天子亲政的官员。
他是五年前的科举进士,敬佩于秦王治理天下的才能经略,还有礼贤下士的风度,天子又不过一垂髫儿童,有志向有抱负的他,就主动投入了秦王麾下。
秦王这些年的功绩,无论文治还是武功,天下人皆知,他实在不懂,皇位有能者居之,秦王又是大权在握,为何避退。
江旭叹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疲惫,“皇位,并非我所愿。”
在这众多的激烈或苦口婆心的劝谏中,颜晖是少有没开口的。
等到众人失望不甘退去后,江旭才看向他这位才能最出众的幕僚,“你不和他们一起劝我吗?”
“王爷心意已决,我又何必多劝。”颜晖微微笑了笑,只是这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这两年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有人劝秦王了。
江旭背过身去,叹息道,“我只是不愿天下因我而生乱。”
皇帝举行元服礼,在这种时刻就象征着皇帝亲政。在秦王的默认下,和拥护小皇帝的官员迫不及待下,仅仅不到半个月就准备好了元服大礼。
尽管因准备仓促,而显得比较简单,略去了很多过程,没有江麟期待的那般隆重盛大,但从此能指点江山,裁决朝政大事,依旧让他志得意满。
皇帝亲政对民间其实还是没什么影响,百姓们关注得更多的近有米价油价,远有边关安宁赋税徭役。
摆脱了吉祥物这个尴尬身份后,江麟准备在朝堂上大展拳脚,第一个开始针对的就是摄政王。
说起来,江麟就怨念不已,江旭这个乱臣贼子口口声声说还政于他,但秦王势力在朝廷仍然势大,江麟一眼望去,大多都与秦王有关系,看着就令人心生厌恶。
所以宁愿随便找个错处,也要发落那些官员。
江麟亲政没三天,传出的消息就是工部的王大人,户部的陈大人因罪下狱。
那些证据许多都是莫须有,明眼人一看就是皇帝有意在剪除摄政王党羽。
江旭微微皱了皱眉,听小皇帝沉着脸似是极为不快问他,“秦王难道想要抗旨?”
江麟亲政不久,对朝中官员了解也甚少,那位王大人精通水利,是受秦王提拔的督办两江水利的官员,政绩斐然,在民间声誉也很好。
而陈大人也才能出众,精于实务,在户部甚至比叶尚书名声还大。
但就算知道了,江麟也不会在意,这些人不把他当天子,反而对秦王阿谀奉承,各种攀附,不是乱臣贼子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