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沈夜熙刚说出三个字, 被姜湖一伸手捂住嘴。
姜湖皱皱眉, 往周围扫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小点声,不能再让那个人抢先一步了, 你还记得当时清查知了茶楼的时候,查出那个妄想症患者的宋晓峰也去过那个茶楼的事情么?”
沈夜熙点点头, 却有些心猿意马,姜湖的手有点凉, 唯独手心一点的地方, 泛着温热,正似有似无地压在他的嘴唇上,忍不住伸出舌头, 轻轻地在他手心舔了一下。姜湖像是被电了一样, 猛地把手撤回来,用一种纠结得不知道怎么好的表情瞪着沈夜熙。
沈夜熙的舌头在嘴边流连了一圈, 好像吃了什么美味似的, 冲他笑得很不要脸。
姜湖不幸地被他气得忘词了。
沈夜熙好心提醒:“你是还想说,宋晓峰那把到现在都来历成谜的枪是吧?”
姜湖真的想扑上去挠他。
沈夜熙呲着一口白牙,冲着他笑,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哎哎,说正事, 别走神——这光天化日的,想什么呢?”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姜湖其实很想问一句, 沈夜熙你知不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他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最近做这个动作的频率真是明显上升,退后两步和沈夜熙保持安全距离,这才说:“如果我们之前关于柯如悔、关于这次连环杀人事件的推断是正确的话,我想他们这个计划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了,在正式开始启动之前,那些人就像是实验品。”
“可是宋晓峰和郑玉洁都不是警察。”沈夜熙不再捉弄他,也正经起来。
姜湖推了推眼睛,眼角却往旁边扫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来。
沈夜熙一愣,眉头轻皱,用眼神询问姜湖。
姜湖深吸一口气,靠在走廊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平平板板的语气不变:“郑玉洁案里的犯罪特征没有问题,宋晓峰虽然只是未遂,但是和柯如悔有牵连是真的,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最好还是查一查这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五院——就是郊区的那个精神病院里。”沈夜熙好像犹豫着什么似的,说话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他做的事情其实没造成真正的人员伤亡,精神上又不大正常,加上当事人一致同意不追究他的责任,之后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以宋晓峰的精神状态,再让他出来祸害是不对的了,所以现在在治疗中。怎么,你想去看他?”
姜湖点点头。
沈夜熙抬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陪你去一趟?”
“明天会不会……”
“晚一天没事,你要是担心有……”沈夜熙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可以先别跟别人说。”
两人一直走到了楼下大厅里的时候,沈夜熙才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轻轻地在姜湖耳边问:“刚才在一边偷听的是那个人么?”
“我觉得很有可能。”
沈夜熙点点头:“那狗娘养的吃里爬外的玩意儿究竟是谁。”
姜湖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想了想,突然说:“夜熙,其实我刚刚还想起另一个案子,和本案可能有关系。”
沈夜熙一愣,扭过头打量着姜湖的表情,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真的假的?”
“这个人作案手法也很凶残,有过度杀伤的迹象……”
沈夜熙打断他:“别的一会再扯,先说重点,有血字么?受害人也是警察么?”
姜湖停下来,看着他不言声,沈夜熙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姜湖轻轻地说:“当我提起一个案子可能和我们手头的案子有关的时候,你的反应很有趣,忽略了所有的细枝末节,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血字和受害者身份的这两大和本案相关的特征上。”
“这有什么有趣的,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沈夜熙说到这里,顿住了,眯起眼睛,“你怀疑……”
姜湖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无声地做了个“等着”的口型。
这一天下来的混乱经历让所有人都无比挫败,先是好不容易整理出了一点线索,找到一个可能的嫌疑人,却只捕捉到了一具尸体。
杨曼说钱莎和之前那些案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在案发时间都有不在场,也看不出她和除了张小乾意外的受害者任何联系。
钱莎的办公室被翻了个底朝天,却再也没找到除了盛遥最一开始看到的那张遗书之外的东西,也就是说,她怎么计划杀人、怎么把张小乾绑起来、有没有同伙、和“审判”两个字的意思,在她那份空泛的遗书里没有半个字提到。
一直到很晚,舒久不放心已经打电话问了好几次了,盛遥都没能把钱莎办公室里的电脑修复过来,使得此人周身一股黑沉沉的低气压,自然也就不可能查到更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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