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也许他在做什么坚决的手势,也许只是耸耸肩,可是耸肩和手势在录音带里都表现不出来。
尽管如此,此刻在远处监听的侦探们对于暴徒正在谈论的话题要比他们知道得多得多。这是本垒打调查行动——这个案子以1981年托米-阿格罗对约瑟夫-雅努兹的伤害案开始。这个案子首先间接促了允许乔-奥而赖恩进入教父家厨房的许可。在所有司法机构罩在甘比诺家族上的罗网之中,本垒行动是第一个收紧网口的。在1983年春天,已经几乎是开始收网捕捉的时候了。
“所以我必须问你,保罗,”优雅的阿默恩说,“如果他向我们请求庇护,让我们的帮他逃脱。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卡斯特兰诺打了个嗝:“我消化不良,格罗莉娅,你那儿有消化药吗?”
“我们不必马上做出决定。”黑手掌头目说,“但是,你知道,他也会许请求我们允许,也许经允许就溜了。不管他怎样,我们都就应当有个计划。”
托米-阿格罗,当然是“乔狗”邪努兹报复黑手掌暴徒的最近目标,雅怒兹在他最近谋害唐-里兹的比萨帮之后成了告密者并不令人吃惊。可是看起来真正奇怪的是阿罗在几乎杀了“乔狗”之后依旧信任他,雅怒兹的鼻子变了形;内脏永久性损伤,从医院里出来后,这两个人——毫不夸张地说——亲吻并且和解了。
并不是说一个被暴徒牺牲的人又去重新拥抱这暴徒是件很不寻常的事,要不然,他怎么维持自己的生活呢?几乎更重要的是,谁会做他的朋友呢?
可是对雅努兹重新赢得自己信任的急切努力阿格罗显示出的缺乏判断力却令人不解。“乔狗”带着录音装置恢复了他在佛罗里达州做托米-阿耳目的职位。
如果说有什么和以前不同的话,就是阿格罗似乎比从前更信任他了,仿佛唐-里慈的插曲构成了这种友谊也许是统治的一些反常的仪式。
所以雅努兹的话筒录下了汤米-阿的一切:他对自己健康的抱怒,他进行高利贷交易的证据,他对勒索的指示,他在与众多的妻了和情妇做爱时大声发出的事产上是相当疯狂的激情,这些证据不会使陪审团站到他一边来,阿格罗从法律上讲,是死定了。
“要是他跑了,我们会损失什么?”教父问。
“金钱上,还是麻烦上?”“圣诞树”问。作为阿格罗的上司,他要对手下的尊严负责,或是在压力之下放弃这些尊严,对他来说,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谈话。
“两样都算。”卡斯特兰诺说。
“麻烦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会很恼火,他们会来间他在哪儿。他们会问我,他们会问你,他们会问乔-盖洛。只要他们有办法抓住我们藏匿或教唆的把柄,他们就会抓住不放,至于钱,得看情况而定,你想让他舒服,也许得5万美元。
“见鬼”,教父说,“他并不需要那么舒服。”
“可以杀了他,了结这档事。”阿默恩说。
“这是你的建议?”
“我们正讨论选择范围。”
“不,”卡斯特兰诺说,“托米-阿,他是个好人。
有些人惹上了麻烦就害怕了。他们活该倒霉,去他妈的,不去管他们。但对托米-阿,我们要尽全力帮助。情况不会太糟的。”
但是,事实比保罗-卡斯特兰诺和乔-阿默恩意识到的要糟糕得多。迈阿密《先驱报》有计划的汇露并没有说出全部内情,那只是一条花边新闻。那篇文章只写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本垒打行动实际上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深入地甘比诺家族的内部了。
“是的,”乔-阿默恩说,语调上显得似乎还没有被彻底说服。“这是不幸,但还可以设法补救。于说,其他方面一切情史都好,小伙子们让我捎来他们的问候。”
“他们还让你捎来虽的什么吗?”保罗-卡斯特兰诺问。
“噢,有的。”“圣诞树”说,似乎刚刚才想到这一点。从乔-奥布赖恩和安迪-库林斯的耳机时离一个很轻很短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包落在那张浅色长旧相。“信封里面是9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