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凉凉道:“她是大夫,能帮你止血。”
“她这么一个小豆丁,还成大夫了?”李方可是一点不信。
他见过的大夫,全是满脸皱纹的老人。
虽然这丫头长得挺合他心意,可要让他拿命来试,他才不乐意。
陈小桑也不勉强,在树枝上转个身,朝着树干爬去。
边爬还边道:“你用布按着伤口,保不齐一会儿血就停住了。”
练武的人经常受伤,李方是知道如何包扎的。
只是他的衣服已经陷进肉里,他一直没法动衣服,一直忍着,只能用手按着。
这会儿有了陈小桑给的衣服,他才按紧了伤口。
陈小桑靠在树干上,用身上剩下的衣服和裤腰带将自己和树干绑起来。
李方瞅着她的动作,憋了好久,还是没忍住问她:“你在做什么?”
“把自己和树绑起来。”陈小桑应道。
“为什么要绑起来?”李方疑惑。
陈小桑道:“我困了,想睡觉,又怕睡着了掉下去,只能把自己绑起来。”
李方:“……低下都是狼,还是在树上,你也能睡着?”
“有大郎哥在,狼不会爬上来的。”陈小桑系紧了,腰已经动不了了,只要腿还能晃动。
她抬头对陈二树道:“二哥,你也睡觉吧。”
陈二树哪里睡得着,只能道:“你先睡,等天亮了二哥喊你。”
“不睡觉你明天会没精神的,我们明天还得跟狼耗着呢。”陈小桑劝说他。
一想到底下的狼,陈二树脑壳疼。
也不知道这些狼得待到什么时候,他们只有一个馒头了。
最底下的沈大郎眯眼:“你怎么不担心我明天没精神?”
“担心呀。”陈小桑眨眨眼:“我睡上半夜,到下半夜让大郎哥睡。”
沈大郎:“你倒是考虑地周到。”
“这会儿很危险嘛,大郎哥要是困了就喊我。”陈小桑拍拍自己腰间的布袋子。
拍完才想起自己带了膏药。
她扯出布袋子,在里头掏啊掏,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往前递给李方:“这是祛伤膏,能止血的,你拿去用吧。”
李方惊了:“你有药膏为什么不早给我?”
“你之前没告诉我你在流血啊。”陈小桑理直气壮。
李方气得大吼:“你闻不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吗?”
“闻不到,地上都是狼血。”陈小桑摊手。
上头的陈二树帮着自家小妹说话:“到处都是血腥味儿,我也没闻出来你身上在流血。”
沈大郎倒是闻到了,他以为陈小桑是故意不帮着治,便没吭声。
李方气得指着陈小桑道:“我骑着马车过来时,一只手不能动,你没看到吗?”
“你身后有那么多狼跟着,我吓傻了,哪里顾得上看你的手啊。”陈小桑叹气。
李方:……吓傻了还能让他把狼引到别处去?
陈小桑晃晃手里的瓶子:“你要不要啊?”
“要!”李方咬牙把这口气吞下去,费力地在树枝上一点点往前挪。
接过瓷瓶子,他将药膏全抹在胳膊上。
清凉的药膏一涂上去,之前的疼痛便被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