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暴露了

口指责帝渊尘的女子眼睛里并未有任何留恋之色，或许这地方毁了才是她想看到的，留着这么个没用的地方做什么呢，让他们一个个的睹物思人吗？

    “无遥的阵符不该留在这里守护不该存在的东西。”

    帝渊尘从来都不是会替别人考虑的性格，尤其在亦无遥离开之后，就更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动容的了。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不想做什么也不会卖任何人面子，白衣女子不是不知道，只是……

    “我以为，你会比任何人都更重视这个地方。”

    同白银女子一同来的白衣男子看着帝渊尘，也不知道是看他，还是看他周围已经化为尘土的曾经的神庙。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神庙都已经不在了，再怎么看也不会回来了。就如同，那个人一样。

    帝渊尘并没有搭理这个人的打算，不管他自封神往也好，还是在神界又折腾出什么事也罢，他都不打算参与。如果有一天他也无法容忍他的存在，那就打一场好了，输的那个人就彻底回归这个世界吧！

    或许他一直活着，活到现在，一是不相信亦无遥会一蹶不振，二是无法在这些人还活得这么好的情况下就归于自然。他必须看着，或者亲手结束掉他们的生命才可以。但他最希望的，还是那个人，回来。

    帝渊尘与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帝渊尘不是会与人起争端的性格，那两人也不会轻易开罪帝渊尘，故而才能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不过就不要想着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合作，或者心平气和的交谈了。他们不打，只是谁都没有那个把握，再者也不希望生灵涂炭。可如果有机会，他们是绝对能对对方下狠手的。

    “重视不代表不能毁了它。尘毁掉的只是一座神庙，可这座神庙会永远留在我们心中。”

    外界的死物终会消散，唯一会存留下来的只是他们赋予这样事物的意义，意义非凡自然会永存不灭。

    时过境迁，当年的种种早已物是人非，若非真正刻在心里，当这些记载着曾经的建筑不再，又有谁还记得过往种种呢？不是非得要依靠点什么才能回忆起一些事，只看这些事对你来说重不重要，你又想不想记得罢了！

    离澈的话的确有些不留情面，可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真的还有什么情面可言吗？力量，的确会让人做出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可得到了，又怎么样呢？高处不胜寒，苏暮分明看得明白，这让的人真会被别人算计到吗？

    成神也有万年了，很多以前看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看好想的了。唯独此事一直萦绕在离澈心头，虽然他们已经成神，可神也不是不死不灭的，亦无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她的神体还在，可神魂早已去了别处，若神魂迟迟不归，神体终有一日也会化为飞灰，从此世间再没有义务要这个人。

    即便以她的神魂转生的那个人出现了，她也不是亦无遥，而是一个全新的人。

    既然没有谁能不死不灭，那活得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终归他们已经活得太久，以至于忘了生命于他们而言最初是意味着什么。而这一天天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得到强大的力量，活得更久，然后呢？

    离澈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说不定帝渊尘也是，只是帝渊尘心中还有一件未了之事，所以他要和那些神一样活着。离澈觉得如果哪一天他必须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不如就在帝渊尘之前吧！用他的生命为帝渊尘想做的事争取时间，让他永远都还不清。

    呵呵，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明明只有他还一直维护着他，可他对他却从来没有好脸色，他心里只有一个名叫亦无遥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成神这些年该明白的他都已经明白了。亦无遥的离开是她的劫数，这劫数不管是身在其中的她，还是苏暮，都无力改变。不过这个劫数还没有结束，因为亦无遥还没有彻底消散在这个世间。或许，她会回来，或许不会。

    不仅是亦无遥，他们这些早已超脱凡俗的神又何尝不是如此，说不定哪一天这个劫数就落到他们身上，过不去，就只能彻底消散。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一直存在的。如果亦无遥不能，你，我，以及神界所有的神都不能。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并没有任何不同，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不留遗憾了。”

    蜉蝣朝生暮死，或许他们存在的这数万年亦不过是眨眼之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