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央君临满有耐心说话的模样吸引了风月久的耳目,而他的话,她也是深深听进去。
“太子殿下懂这么多,不如这只鹦鹉你拿回去养着好了,反正你们俩一个平日冷漠,一个从来话多,挺合适的。”风月久真看不出来是玩笑之言还是真心说道。
“太子妃觉得我冷漠?”央君临问。
“对啊……”风月久取过糕点正吃着,又说:“看你这张脸,一千年都没变过吧,不过太子殿下最近话好像多了。”
风月久津津有味地吃着,央君临的冷漠固然有原因,而她的感觉也不错,央君临本是对万事冷淡,却因她渐渐消磨那层包裹的冷漠,暴露出真实的自己。
“不过有时候听太子殿下说话也不像冷淡之人,明明是自以为是,臭不要脸才对,可……说不出来的感觉。”风月久一吃起来便停不下了。
风月久所说都不错,虽然她曾经说过不愿去了解一个她不喜欢之人,但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然看清了央君临许多。这二人,分明都在走近彼此,或快或慢,或自知或不自知。
尽管风月久说央君临的话是贬义之词,可央君临依旧觉得心头有一丝丝暖意泛起,被人了解,被人明白的心情油然欣喜。
风月久一口榛子酥塞进嘴里,抬眼竟看见央君临嘴角泛起浅浅笑容。风月久乍然惊愕,盯住央君临,这个外表冷淡内心又叫人看不透的男子。
央君临余光瞥见被吓得跟雕像一般不动的风月久,他稍稍转头,笑容散去,风月久却一刹惊然,点心从嘴里掉了出来。
“太子殿下,您刚刚那不是笑了吧?”
风月久满心怀疑,眉头深皱纠结,那一眼确实恍若梦境,短暂又微妙,像看见铁树开花一般不可思议。风月久蓦地抬起手,两根手指头戳在央君临嘴角,却推不起那一刻恍惚如梦的笑容。
“一定是我看错了,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笑,就算笑,也一定比哭还丑!”风月久一己片面却自信说道。
“对,你说的都对。”央君临毅然一副严肃的表情承认道。
“果然是,不过不笑也有不笑的好处,至少吓人啊,能吓到人就算是威严了!”风月久故作正经地调侃道。
“也对,既然如此,以后你我二人各有分工,我既然笑得丑,那只需威严摄人,我的太子妃,你哭笑喜怒都美,就负责平易近人,所谓夫妻协力,刚柔共济,对家,对天下。”
央君临一番言论当真有一家之主,一国之君的风范,风月久不禁凝神注目。她此一生至今虽然并没有幻想过将来嫁得一个如何夫君,但这一刻,毫无疑问,她的心头的刚硬被央君临撼动,一颗女子心被他深深吸引。
“就算太子殿下是储君,也不必如此之早便心怀天下吧。”
央君临没听错,他一番话之后,风月久首先应对所言,不是否决不是辩驳,这叫他惊喜不已。
“天下是黎民百姓的,所有人都该心怀天下,为国之喜而喜,为国之忧而右。”央君临道。
“我就没这么大颗心,天下太大,我装不下。”风月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
“既然你觉得天下太大装不下心里去,那一个人总该够小,能入你心吧?”央君临若有深意地问道。
“一个人,那得看是什么人,主要得看我愿不愿意。”风月久不急于认同或否定。
“我心怀天下,你只需心怀我一个人,这样你心便也有天下,可好?”
风月久所隐隐察觉到的意思果然是真,但央君临的话更附深意,风月久此一刻并不觉得央君临是个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之人。
风月久绝不会轻易接受央君临之意,且不说如今她对他并无一个女子对男子的爱慕之意,就算当真有一日,她会爱上央君临不能自拔,她依然会谨慎考虑,不做轻易抉择。
爱或许是由心的,但选择永远都是机智的。此刻的风月久如此认为,因为她全人都是理智的。
“太子殿下您爱我吗?”沉默许久,风月久这般问道。
央君临没能不假思索地回答风月久的问题,就连回答都模棱两可,但又确实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可以爱你。”
“你可以爱我?”
风月久不禁冷冷一笑,她没爱过,也没被爱过,但她尚且能明白“爱”同“可以爱”的区别,“爱”是绝对爱,“可以爱”在她看来便是不爱。
央君临对自己的感情风月久那般理解,而她对央君临,更清楚不过,不爱,更不可以爱。
“太子殿下,您知道世上为何会有爱与不爱之分吗?因为爱是绝对的,当你第一眼看见一个人,你就会有感觉,彼此之间就会有感觉,但是我们之间没有。”
风月久记得很清楚她见央君临的第一眼,却已然想不起自己那时的感受,因为当时,她未曾料到那个策马而来的男子会与自己有此一段叫人匪夷所思的缘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