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神玩了起来。
“如果这帕子当真是宫姑娘的,那她一定是对太子有爱慕之意。”风月久如此认定道。
风月久将绣帕摆在桌上,顺便在水盆里洗个手,手指拨动水面,风月久不禁看见微波漾起央君临挡去她的手而替她撩去发丝的场景。风月久猛地一手掌按在盆地,破毁了所有的幻想。
“那个太子殿下也是有一手,这边说想跟我相处成真正相爱的夫妻,那边又勾搭宫姑娘,在我这落败了,所以就对宫姑娘下手……”风月久如此见解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是越想越气愤,道:“宫姑娘善良容易受骗,看来已经陷入太子的魔爪了呀!”
风月久解衣上床躺下,进宫这么久以来,她从没有一个夜倒在床上如此不眠过,心思多多,复杂而理不清。而浮现在她脑海最多的场景,全是央君临,央君临和宫锦瑟,央君临的背影,央君临对她比以往冷淡。
“这是好事呀,如果太子殿下也喜欢宫姑娘的话,我不就少了一个*烦了,而且如果他们是互相喜欢,那我更该退身成全他们,一事两全,多好!”
风月久似是想通了所有,深夜漫长,她终于能够入眠,所有的计划都在明日,她想自己所考虑的决定都当是最正确的选择。
次日天亮,天色灰蒙蒙的,看是该下雨的样子。
风月久整装完备,站身镜前,她要前往司音阁,这才犹豫起来,自己是否该换一身衣裳。终究,风月久换上宫女服饰,芙笙殿外站着两个守夜的侍卫,牧天元还未来。
侍卫只知命令是保护太子妃,一个宫女从殿中离开,他们也无多在意。风月久顺利离开东宫,径直便往司音去了。
宫锦瑟屋外,静谧依旧,一扇窗开着,风月久透过窗却不见宫锦瑟在房内。
“宫姑娘不在。”
风月久又想,平日里她来找宫锦瑟都是大晚上或者深夜里,而此次是白日,宫锦瑟也不是那些整日悠闲的后妃,她毕竟是个乐师,平日里定有任务才是。
风月久从清落小院中离开,司音阁中乐声此起彼伏,纷繁复杂,琴瑟萧笛,许多声音缭绕风月久耳旁,飘荡进她耳中。
风月久闲走着来到一处水上台榭,蜿蜒曲道通其上。宽敞台榭之上,宫锦瑟静坐,手抱琵琶,她座前坐着许多乐徒。
听着宫锦瑟手指撩拨之音,风月久不由自主走上曲道,越近便越能看清宫锦瑟的面容,几多思愁。
风月久似是走了漫长一途,宫锦瑟的琵琶分明弹奏得犹如天乐,美妙绝伦,将所有而所能闻之人牵引进她编制的幻境。
一曲终有尽时,座下之人久久散不去,风月久更是驻足半道,失了魂去了魄,流恋忘返在心中杂思与入心之乐交错的虚境。
终究,宫锦瑟收起琵琶,而那些乐徒们也从曲道上离开,他们或是沉醉未醒,或是略显不舍。
“宫乐师琵琶弹得实在绝妙,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了弹奏瑟。”
“以后再也听不见宫乐师弹奏琵琶了,连请教的机会都没有了。”
几人走过身旁所说的话风月久都听见,这让她更对宫锦瑟之事有了兴趣。
风月久转头看向台榭之上的宫锦瑟,她也注意到了风月久的到来,正向她而笑。风月久笑而迎上前,在清风清水台榭之上,二人又见面。
“宫姑娘,你弹琵琶当真好听!”风月久上来便由衷地夸赞道。
“谢小九夸赞,多日不见,一切都还好吗?”宫锦瑟露出一丝微笑,却是浅淡。
“还好,那天我醒来没见宫姑娘,又着急离开便没打招呼,而这几日又事多忙碌,今日才得空来。”风月久笑道。
二人就坐,风月久注意一旁摆着的琵琶,虽然她来此的目的是问宫锦瑟有关央君临之事,但太过直白反而不好。风月久想或许二人开始闲聊几句为好,说不准可以牵引话题。
“宫姑娘明明弹得一手好琵琶,可我一直看你弹得都是瑟,这是为何呀?”风月久从此处着手问道。
“我原本是善于弹奏琵琶,但后来进了宫,我因为一些缘故,选择了瑟。”宫锦瑟言。
“一些缘故,是不能说的秘密吗?”风月久试探问道。
“是秘密,是为了一个人。”
宫锦瑟说到“是为了一个人”时,风月久注意到她眼角的浅笑与悲意交杂,如果她的猜测不错,那宫锦瑟口中之人或许就是央君临。
风月久大胆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想继续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宫姑娘所说之人,是太子殿下吗?”
宫锦瑟刹那犹如藏身黑暗中被一丝光亮探索捕捉,她深藏心间十年之久的秘密,竟真要在这关键一刻,被风月久发现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