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应下风月久,二人相约戌时灵犀亭见。
风月久计划成功了一半,瞬间觉得心思轻松,她稍稍打了一个哈欠,困意袭来。
“太子妃进去休息吧。”
“好!”
风月久势欲转身,却又顿止对央君临说一句:“太子殿下,无论明晚是什么情况,答应我,一定要谈弹完一曲好吗?”
风月久凝目若有深意,央君临不禁思索,却做不到不答应她的请求。
静然一夜,细雨飘飘,涤尽世间尘埃,清明一日早晨又至。
风月久安睡一夜,一早便醒来,穿着齐备,风月久急急忙忙便想离开。可她才从寝殿开门出来,福公公便挂起一脸笑容往她小步跑来。
“太子妃醒了,昨夜睡得可安好?”
“好,你们太子殿下呢?”风月久四下一望问道。
“这几日各地上报政务繁杂,殿下每日早出晚归,今日也是,天还未亮便去了宣政殿。”福公公又略带哀伤之感。
“这样啊,那真的很辛苦。”风月久有心想却似无心一言。
“殿下真的很辛苦,不过如果太子妃多体贴殿下一些,殿下他应该舒心很多。”福公公又笑而言。
福公公一言惹得风月久些许不满,虽说她心里清楚自己确确实实对待央君临不很体贴,甚至很多时候很不体贴,可被福公公这么一说,风月久如何都不能欣然接受做出改变。
“福公公觉得我不体贴,那你倒是去体贴你们殿下呀!”风月久了略显不满说道。
“奴才本就很体贴殿下,可奴才的体贴如何能有太子妃的体贴相较,太子妃可是殿下枕边人,心中人,而奴才只是奴才而已。”福公公稍稍显得一丝苦涩口气。
枕边人,心中人,风月久不认为自己与央君临是这样的关系。同时,风月久也对福公公的苦涩有所感知。
“福公公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说也跟了你们殿下有十多年了吧,虽然主仆有别,但我相信,福公公对太子殿下而言绝非可有可无的奴才,你自己呢,也不应该妄自菲薄!”
风月久一番话听得福公公感激涕零,虽然他是太子身边的內监,可也就只是一个小太监,本来就是不完整的人,又是奴才,从来也被人看不起,可今日,风月久的一言深深感动了他悲苦的心灵。
“太子妃,您对奴才说的话,奴才一定谨记在心,绝不妄自菲薄,我也一定好好伺候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您!”福公公双目含泪说道。
“行行行,福公公的忠心我都明白,不过你伺候好你的殿下就够了!”风月久说那番话的意思并非要笼络福公公的心。
“奴才一定替太子妃伺候好殿下!”福公公仍然纠结于此。
“好好好!”风月久也不想打击福公公一颗忠诚之心。
风月久离开了正殿回往芙笙殿,她已然替宫锦瑟铺好了所有的路,剩下的就待今晚,看宫锦瑟与央君临二人如何,那一场属于一个人的暗恋是何结局。
风月久还想着宫锦瑟能向央君临表白心迹,也想或许央君临会接受宫锦瑟的爱,也接受她这个人。
一想到此,风月久不禁心中泛起一丝愁意,微微堵塞的心跳,仿佛她真心所愿并非如此,可这微弱的心念,她并不明白。
“反正一切都看宫姑娘了,”
风月久一整日心不在焉,似是有所心忧又似脑子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食无味,话无力。
终究,一日缓缓而过,从天明到黄昏,又从黄昏到入夜,风月久的心也越发紧张了,不知自己的计划有否成功。
风月久静静坐在寝殿内,桌上还摆着榛子酥和核桃糕。风月久一手抓一块,吃着却没有平日的味道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墙边挂着的鹦鹉突然喊道。
风月久的死气沉沉乍一下被打破,她回头惊望寝殿门,连个鬼都没飘进来。风月久蓦地失落,起身走向鹦鹉,狠戳着它说道:“太子殿下你个鬼啊,你再敢瞎叫唤我就把你烤了吃!”
“不要啊,不要啊!”鹦鹉求饶道。
“怕死还多嘴,也就你了!”风月久对鹦鹉万般无奈。
风月久不再狠戳鹦鹉,她敛去所有怒意,又稍显落寞地问鹦鹉,道:“破鸟,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对!”鹦鹉随口一学。
“你也觉得对,我也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不管太子殿下和宫姑娘最后如何,至少……”
风月久话到嘴边,纵使她察觉自己心中有所不对劲,但她仍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她并不是抱着推走央君临而自己清闲无忧的心态,而是真心想帮助宫锦瑟圆梦。
“反正,也跟我没关系啊!”风月久嘴角流露一丝笑容,却是实实在在的苦笑。
眨眼一刹,琴瑟和奏之声飘扬而来,隐隐约约,似有若无,风月久费尽心思的计划成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