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寝殿内,灯火通明,央君临坐在床上,脱去了湿衣裳,暴露出几处伤口,因为雨水和迫急心情又一次血肉模糊。
风月久拧干了温水布条,先擦拭去央君临身上的湿水,小心翼翼地躲开伤口。这几日,风月久好像一直都在给人包扎,此刻给央君临上药包扎,倒真是轻车熟路,熟能生巧。
风月久尽量轻手温柔,少给央君临造成疼痛,但她不知,央君临此刻丝毫不觉得伤口有多痛,只感觉心中有多甜。
风月久给央君临重新包扎完毕,又取来干布为他擦拭湿发。
央君临生来身份尊贵,或许享受惯了被宫人伺候,但被风月久招顾才是此生真正的幸福。风月久也不曾如此细心照料哪一个男人,甚至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为一个男人做到如此。
“太子殿下,我们这次去皇陵发生这么多事,你准备怎么向皇,父皇禀告呢,还有那个‘本王’,你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吗?”
“太子妃是关心我吗?为我受伤感到愤愤不平吗?”央君临突然问。
风月久确实有为央君临担忧的心思,却也有好奇心生惑的缘故。
“我就是觉得……”风月久一边擦着央君临的湿发,语气蓦地从轻声变得激动,道:“他们蓄谋杀太子殿下,定是有阴谋,储君之命更牵连国之命脉,我就劳心费神一下,不过也有好奇,想知道害太子殿下的是何人。”
风月久纵使说再多,央君临也只愿相信她对自己的关怀,这些心系家国命运的话,风月久更是道来句句有理,在不知不觉间,她心怀央君临,便心怀了天下。
“身为太子,自然是众矢之的,而且会有常人难以想象理解的重担和压力,更有……”央君临欲言又止,他稍转身牵住风月久的手,将她牵坐到身旁,说道:“但这些并不重要,我保证,从今以后,无论多危险,我都一定保自己安然无事,因为有了太子妃,我这条性命已有了寄托和牵挂。”
风月久凝眉静听央君临的无奈与真心,早听多了他的表白情语,可每次听,都有新的心跳。
“就算没有我,太子殿下也该保自己无事,你不是心怀天下嘛,你要是没命了,天下怎么办?”
风月久说道此话之时,竟不敢直视央君临,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是错了,反悔错了,如果她没有回头,如果让央君临淋完那一场大雨,会不会才是最好结局?
风月久闭目低眉一叹,此时纠结又有何用,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买一只兔子当幌子,屁颠屁颠儿又跑回来呢?
如今为时已晚,风月久就想如此顺其自然罢,宫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何乐而不为?多待他几日,玩腻了再走也不迟,风月久这般安慰自己。
风月久遐思许久,蓦地抬头便看见央君临灌注全身凝望自己的目光,眼中仿佛有话要讲。风月久不禁轻泯嘴唇,回到宫中之后的威胁,除了蒙混得真假难辨的假身份,更可怕的是央君临的对自己的感情。
“太子妃,如今的你,能否认真回答我一句,你有没有一丝一毫对我动心,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央君临的话卑恋到极点,但他所有的放下倨傲,弃置冷漠都只为风月久,唯独为了她。
风月久瞪目央君临并没有回答,她的不承认是回应央君临,她的不否认确实真心。
安静气氛并未持续太久,一个怪声瞬间打破沉寂,它大喊,喜欢,喜欢!
风月久愕然一惊,她惊往墙角挂着的鹦鹉一盯,多日不见,它就给自己主子奉上如此大礼,风月久真该对它百般感恩,千般感谢,万分感激才是。
“不,不是我说,说的,是它,它!”
风月久蓦地慌错,连言语都无法顺畅出口,她伸手指着那只“好话不出口,坏话说尽”的万恶鹦鹉,目光中的恍惚尽显心虚。
风月久心慌不止,央君临的下一步情不自禁更让她心跳悸动,随着央君临的手托扶住风月久的背后往自己推来,他顺势吻上她微润娇柔的双唇,风月久一股脑儿空白了思绪,重复了那日的迷途。
央君临火热的身躯贴近风月久,她的手抚贴在他胸前,凭着潜在意识迎合着央君临的吻,没有一丝抗拒。渐渐地,风月久脑海里抽丝一般恢复思考。
“我真的对他动了情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排斥他的吻?为什么我甚至还心怀期待呢?”
风月久顺应着央君临的一切,二人倾倒床上,央君临的火热呼吸和滚烫身躯贴近风月久,越发急促的喘息声融化风月久的身心,一切都是顺其自然,风月久一步步被央君临牵动。
风月久几乎被褪尽上半身衣裳,肩颈的羞颤曲线宛若云雾山棱,一丝遮掩之上盖着央君临温火燥热的手掌,撩拨风月久起伏的心跳。此时此刻的风月久早已被央君临这个男人点燃,顺服便是对央君临的问题最有力的回应,不是一丝一点的动心,而是彻彻底底地为之动情。
没了思索,没了犹豫,终究,竟是什么的都没了。
央君临的喘声渐息,他的霸道与温柔尽止于此刻,最终停在风月久耳旁的,是平稳的睡息,他竟是睡着了,在风月久的温柔乡里,他被牵引入梦。
风月久许久平息不下,两个人的幻梦,只剩她一人独醒,央君临还俯趴在她身上,睡得不亦乐乎,这叫风月久情何以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