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起,她的全部心意便只用来想一事,撮合央君临与吴若伶,自己全身而退。
风月久一瞥过吴若伶,她不经意流露的浅笑,风月久如何猜测不到,吴若伶心仪央君临,初次见面,第一眼便如此。
“臣女吴若伶,参见太子殿下。”
吴若伶有规有矩,懂礼知仪,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风月久能演出来的大方得体,她皆自身具备,而风月久身上鲜有的温良贤淑,她有。
“吴小姐,是太子妃的朋友?”央君临望向风月久问,又想吴若伶自称“臣女”,便又转问吴若伶,道:“你是朝中官员谁家女儿?”
“臣女……”
“管她谁家女儿,若伶是我朋友,我一个人在宫里闲得慌,她来陪我,太子殿下不会不同意吧?”风月久轻松说道,心中却是沉重。
“那看来是我过问太多了,我不该妨碍太子妃与吴小姐闺中密谈,那我先离开,待太子妃有空,我再来。”
央君临看似一如往常,他那张冷淡的脸庞足以掩盖所有心思意念,他不是不怀疑突然出现的吴若伶,她仅仅是风月久的一个朋友,这自然不可能,风月久远嫁而来,如何会在连出宫机会都鲜少的情况下,这么快时间内有一个宫外女子的朋友,这里头必然有他所不知的猫腻,而他也能猜到六七分。
央君临说罢便转步走出寝殿,风月久不自主便快步追了出去,芙笙殿外,风月久一把扶住央君临的手臂,那一刹,她不懂自己的目的,央君临停步回望,她更顿然失措。
“太子妃还有事吗?”
风月久凝望央君临,他的问,他看清一切的眼神,风月久不该恐惧却还是心虚了。
“没,没什么事。”
风月久如同小女子般畏缩了,在央君临面前退缩了,一次又一次慌乱了,原来她已然变了。
此后几日,吴若伶就待在东宫,住在芙笙殿,甚至与风月久同桌而食,同屋而眠,她成了风月久与央君临之间的一堵墙,为风月久阻挡央君临这个冷暖“危机”,可同时也叫风月久心中多思,对央君临的思念竟如抽丝剥茧一般,漫长而无止境。
风月久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在心中质问,自己难道真的对央君临动了情动了心,才能如此放不下他?不该是这样呀,风月久抚摸到自己胸口,问自己的心,对央君临的思念究竟是为何,爱他,或是习惯了那个人在身边?
其实,习惯或许便是爱的一种体现。
“我怎么可能会爱他,真是好笑!”
风月久蓦地嘴角一抽搐,她从镜中看见那一抹笑容,才像原本的她,不屑一顾,骄傲自尊。
“没错,什么想念不想念的,都见鬼去吧,我一定不能再拖了,早日了解此事,早日,重获自由!”
风月久从妆台前起身,又见吴若伶坐在一旁床椅上,她手上托着一本书,就像央君临从前那样。风月久仍然会想起央君临,但更强迫自己觉得,那是吴若伶与央君临之间的默契。
风月久轻步靠近吴若伶,她缓缓泛起了微笑,一把夺了全神贯注的吴若伶手中的书籍,吴若伶惊望风月久,只听她道:“这都多晚了,还看书呢,早些休息!”
风月久上手便拉过吴若伶往她的大床走去,这几日以来,她二人同床共枕,像姐妹一般相亲相爱,有说有笑。
风月久飞一般窜到床上,二人相依而坐,通过这几日相处,吴若伶对风月久有所了解,她有着寻常女子不具备的潇洒姿态,一种叫她肃然起敬但又并非叫人恐惧的气质。
不止吴若伶对风月久有所了解,同样,风月久也渐渐探索吴若伶这个人,她善良,聪惠,体贴,拥有一切女子该有的特质,而又一切上优于他人。
风月久注目吴若伶,目光流露是温和的,早已不像最初那般敌意满满,尽管心头某处的隐痛仍然存在,可仿佛不是因为吴若伶,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无法摆布自己的命运。
“太子妃为何如此看着我?”吴若伶不禁拘束起来。
“来,先睡下,我们说悄悄话。”
风月久掀开被角,笑脸相迎,吴若伶应风月久所请钻进被窝,两个女子,两个该是“情敌”的女子,却能安然同卧,甚至能笑谈那个联系起她二人的男子,世间当真少有。
“太子妃,我在您这住了这么些天,当真是打扰了你跟太子……”
“若伶,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