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华问。
“我觉得无聊呀,而且皇宫重地又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哪里可以去,哪里好玩呢?”乌雅金说得很有道理。
“那金公主可以出宫,宫外哪儿都好玩。”央憬华回道。
“宫外鱼龙混杂,你就不怕我遇到危险,我可是外国来使。”乌雅金依旧纠缠。
“那也不管本王什么事!”央憬华不假思索便表达了心目中的无所谓,可一想又觉欠妥,“有延胡将军保护公主,你怕什么危险?”
“可是……”乌雅金蓦地表情认真下来,“我就想跟安和王殿下你在一起啊!”
跟安和王殿下在一起,乌雅金道出的这句话值得推敲,央憬华微微愣住,他只会也只愿往简单的方面想,其实他也闲着无聊,又何妨一尽地主之谊。
“那不知金公主有何兴趣,若是相投,本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舍命陪君子。”央憬华此刻的妥协便让乌雅金会错了意。
“看来安和王还颇有君子风度,不像外表那么不羁放纵嘛。”乌雅金似夸又损说道。
“本王多谢金公主夸奖。”
乌雅金并没有给央憬华提太大的要求,只道先让他领着自己随处逛逛,熟悉熟悉皇宫,待想到什么好主意再实行。
央憬华倒是无所谓,只是陪着在宫里走走,不费力气不费心思,只希望乌雅金的目的仅此而已,而切莫有其他过分觊觎,比如自己。
秋阳高照,温而不热。央憬华和乌雅金走在余光尚存的御花园,秋日意味倒不是很浓,花红叶绿仍是主流景象。
“安和王殿下,太后寿宴之后,你是否也要离开衡都呢?”乌雅金问。
“嗯。”央憬华竟有一丝冷漠。
“那我们不如一起走吧,祁城和乌雅国方向可是一致的。”
央憬华稍惊,乌雅金居然连他的封地都城都知道了,这其间是有什么缘故吗?
“这个,本王虽然是外封的王爷,按理不该在衡都逗留,可皇祖母她可能会留我,所以,本王怕是不能答应金公主的邀请了。”央憬华委婉拒绝。
“这样啊,那看来安和王殿下还是个孝顺的人。”
“老人家嘛,总是要多顺服的。”
央憬华略显无奈,他对太后确实是多有顺服,几乎可以说是万事顺服,唯一的几乎之外,就是没能答应她抢夺皇位。
“对了,之前安和王殿下在潭城选的玉镯,是准备送给太后当做贺礼的吗?”
乌雅金顺势一问,她瞥见玉镯样式,实在不像赠予老人家的,那必然是送其他女人了,那在她一步步拿下央憬华的征途上,那个玉镯的主人或许就是她的绊脚石,自然也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不是。”
央憬华简单一句回答,并无意说太多,可他刹那恍惚的神情却透露了太多情绪,那套礼物,他虽是送出去了,可始终还是难能欢欣的。
“不送给太后,那一定带回去送某一位疼爱的妻妾吗?那她可真幸运,独得安和王殿下你的宠爱。”乌雅金再一句试探。
“也不是,一套玉饰罢了,如果金公主喜欢,本王有机会也送你一份,衡都内多得是优良美玉。”央憬华不欲继续说下去。
对于央憬华的逃避话题,乌雅金反而更生好奇,赠人礼物不该是欢喜快乐嘛,可央憬华,只是提起就愁眉苦脸,这实在令人费解。
央憬华脚下漫无目的,二人脚步又不缓,不由自主便走到了灵犀亭。等到央憬华稍稍意识到时,又再一次被眼前的灵犀亭勾起回忆。
央憬华恍若失魂一般走进灵犀亭,亭下虽是鸳鸯池,他与风月久相约于此却没能成就鸳鸯美愿,至于这灵犀亭,美名之下,不过是无数石头砌成的亭子罢了。
石头无情,空亭无意,人亦无情无意。
“灵犀亭,这名字真好听。”乌雅金在亭前念道。
“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称呼罢了,好听有用吗?”央憬华嘴上略表不满。
“虽然自古以来无论何处何地,人都相信美望期许,但正如安和王殿下所说,除了行动,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并无用处。”
乌雅金便是坚守此信念,她相信命运一切握在自己手中,由自己掌控未来如何,占有或放弃,得到或失去,都只凭自己如何决定。
央憬华一直以来是个自我无他之人,亦没想过命运与将来,他并不像隐居世外的高人清心寡欲,他对尘世的一切都有涉猎,只是得过且过,追求心乐。
触景生情,央憬华总也挥散不去和风月久的点点滴滴,即便说好了退让,可深爱又怎么可能弃绝。
央憬华明白了很多,改变,因为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成全,不单单只求自己拥有;释怀,但要做到这一点,他或许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