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在夫妻之事上难免觉得羞怯,但她也不至于抗拒至那般地步,而那还根本不是她所控制的反抗,而是身体不自主的拒绝。
为什么会这样?
煎熬的疑问从当晚延伸到第二日白天,央君临已经离开,风月久一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跟死不瞑目一般。她心里一通思索求解,真不明白一个万事无惧的自己会对那种人之常情的事恐惧到颤抖,简直丢尽脸面。
丢脸只其一,重要的是自己和央君临的将来的生活,云雨之乐可是夫妻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连这事她都无法满足央君临,那她如何称得上是他的妻子,再有就是传宗接代的大事,皇室血脉,如果在她这儿断了,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千古罪人。
思虑到底,风月久还是痛恨央憬华那张乌鸦嘴的诅咒,还记得他曾送的三份礼物,断裂的龙凤镯是预示婚姻不合,曾中。破碎镜子诅咒破碎的姻缘不可复合,她与央君临就几乎感情破裂。最可恶这被她亲自敲碎的子孙福,莫非真要成就了央憬华的诅咒神功?
“为什么会这样?”风月久奋声仰天长叹。
风月久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虽说央君临丝毫没对她的抗拒行为表示不满,而且还言语关切,他确实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否则,他昨晚就别管自己的抗拒进行下去了。
央君临对自己的爱与疼惜风月久早已深信不疑,可她突然又有想法,如果央君临毫无顾虑只管强行办了这第一次,她会不会就被扫荡所有恐惧和抗拒了呢?
“太子殿下会这样做吗?如果是我强烈要求的话,他会下得去手吗?”
完全的准备,美美的计划,却最终只是演变成了难以启齿而又听来荒诞的笑话。
爱情若只能止步于亲吻,那是何等的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风月久的巴掌从脸上重重划过,把所有的气愤和思虑沉淀下去,莫要让自己头昏脑胀,所谓气沉丹田,风月久的手在自己胸口划过,虽是完全不同的触感,但她仍旧情不自禁回想起央君临温柔的抚摸。
回忆恍若实况在风月久身上重新发生,会紧张,会心跳,会脸红,可就是不会像昨晚那样跟中邪了似的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风月久深感内心焦躁,束手无策,头绪乱七八糟,但有一点她清楚,她被恐惧沁透的时候确实被央憬华的画面占据了眼前和脑海。
“我没有怪他啊,也没有放不下,为什么会这样呢?”
风月久几欲抓狂,本以为从此后将扬帆幸福,岂料才启航便遭遇阴沟里翻船,还有人的爱情之旅比自己曲折吗?这莫非是自己霸占走了别人的路所遭受的报应?
“报应吗?啊……”
风月久当真是想得快进入疯癫状态,如此下去,恐怕她等不到与央君临在爱情里合二为一的那天就先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风月久狠狠拽起自己的头发挥散了胡思乱想,无论如何,日子不能都在床上度过,她要调整心态,想或许是自己压抑太久,一下猛地释放出来反倒引发非常反应了。
“没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我又不是身体有缺陷又不是心里有缺陷,太子殿下也完美无缺的好男人,我们怎么可能会做不到,一定是意外,来日方长,风月久你一定会成功拿下的!”
风月久又是自我鼓舞又是穿衣下床,一想,虽然昨夜一事以失败告终,但她却拥有了央君临最真切的疼惜,那也是她所爱的。
风月久不禁开始怀疑最初的自己究竟是如何的瞎了眼才没看见央君临的好,如今却是沉溺幸福不可自拔了。同样有幸福感便会顺带袭来愧罪感,如此之久,真正的太子妃都未曾出现,她怕是已经难在人世了。
“太子妃,难道是你在天上怪我吗?”
风月久尽管嘴上这般稍稍疑惑了,心里却莫名地不认同这般猜想,她与真正的太子妃一面之缘,甚至还未见她红纱下的面容,胜负未分的一战,她不由得敬佩,一位城主娇生惯养的女儿会如此威武霸气,之前她从来以为只有自己才配称得上女中豪杰,而官富之女子皆是掌心之花。
风月久坐在镜前,镜上浮现那日她与凤千瑜过招的场景,记忆犹新。风月久不禁去幻想凤千瑜的脸,她被扯落红纱之后,恍惚之间,竟鬼使神差地看见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风月久就像是自己看着自己坠落山崖。
风月久狠地发颤,恍若亲身经历一般,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错觉,又似诡异的真实发生。
“胡思乱想什么呢?”
风月久的思绪一延展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及时斩断了一切,离开芙笙殿,不将自己囚在有限的空间,她此刻需要广阔的天空。(未完待续)